胡阿蒙下了一跳,一回頭,便看見一團火焰站在自己的面前。
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火焰,而是一個紅發女郎。那頭紅發飄飄揚揚,在機庫的通風口下隨風舞動,長長的發梢有些凌亂地吹在一張標準的鵝蛋臉上,和火紅色的眉毛混在一起,像綻放的太陽花。
聯邦艦隊也有紅色毛發的人種,但從來沒有人會披著一頭的紅發到處去浪。這不符合艦隊規矩。
胡阿蒙一直以為,紅色的頭發太鮮艷,鮮艷地過分,他不喜歡。但他從來沒看見過如此一頭的長長紅發,在風中飄舞的時候,卻充滿了活力和溫度。
紅發下的那張臉,長得還算可以。表情有維多利亞不發浪時的那種嫵媚,眼神有月餅的不惆悵時的那種淡然,但這些組合在一起,胡阿蒙卻發現這女人居然還有點像茉莉。
不是那種冷冰冰的,而是同樣都很驕傲的那種。
很奇怪的一種感覺。
胡阿蒙看見她身上穿著的,不是聯邦軍服,就知道這女郎,便是維達說的要和他接頭的專人。
胡阿蒙是個準尉,跟隨著坎塔斯高層來訪古爾塔的,再不濟,也不會比準尉小。于是胡阿蒙敬禮,但卻被那女人一句話懟回去了。
“是你把我擊落的?”
胡阿蒙眨了眨眼睛,半空中的手不知道是放下去,還是該繼續抬起來。
她說他把她擊落了。
胡阿蒙這一輩子就只見過一次坎塔斯的戰斗機,在夢里。他斜著眼睛看向面前的這個女人,難不成原本隔了一萬三千光年、從未謀面的兩個人,連夢都能做成一樣的?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一炮打斷我尾翼的是你?”胡阿蒙瞄了一眼那女人緊繃繃的胸前,那里正飄著一束紅發,但遮擋不住她掛著的坎塔斯軍銜,和維達的一樣,于是反問道:“中校?”
“不錯,我是坎塔斯帝國中校飛行員,我叫曼達。”女郎驕傲地抬起下巴,盡量讓自己的視線和比她高出一頭的胡阿蒙平齊,但那只能顯得這舉動稍顯傲慢。
胡阿蒙抓了抓有些發癢的眼皮,“所以,我后來敬禮的那一切,你也夢見了?”
“你指的是古爾塔被摧毀的場景?”
“還有我和我的同伴被你們擊落的經過。”
女郎吸了吸鼻子,“那是我的夢境!”
“有區別嗎?”
“有!你沒有經過我的允許,進入了我的夢境!”
“你先入侵我的夢境的時候,你問過我沒有!?中校大人!”
“你還是不是男人?”
“是啊!要不要試試?”胡阿蒙越說火越大,他覺得他的智商被人侮辱了。在他看來,之前莫名其妙的一場空戰,明顯是被坎塔斯耍了一道。坎塔斯被稱作妖星,聯邦流傳坎塔斯的邪術非常邪門,如今兩人一對口徑,果不其然!
一個人怎么可能進入另一個人的夢境!?
你這特么不是跟我扯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