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魔研者的我們,留在這里繼續工作,比在戰場上的意義要大。”
由于地下澤蘭迪亞的同樣遭遇卓爾們的侵襲,為了保住澤蘭迪亞的這只‘大腦’,在開戰第一天,就已經陸續組織搬到了這座避難所內。
也是靠著他們夜以繼日生產的藥劑、附魔彈鏈、防護結界,前線才能一直支撐到現在。
愁容滿面的安東尼卻是低沉道:
“都到了需要學生娃上前線維持后勤的程度,前線十五萬軍士,怕是已經傷亡過半,瀕臨崩潰的程度了。
“如果城都沒了,所謂后勤,也就失去了意義。”
他似乎看出了同僚們原本憔悴的眼中點燃的那縷火焰,趕緊制止他們沖動道:
“不要跟過來,你們也過不去哨卡,我...是為我父親送防護結界卷軸的。
“如果...如果澤蘭迪亞真的淪陷了,至少還有你們,可以將它重建起來。”
一眾法師當即垂下腦袋,但當安東尼離去時,背后這群魔研所的學者法師們卻是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對著他的背影,齊齊躬身,致以法師最崇高的禮贊之儀。
安東尼像是感受到了身后同僚們的目光,嘴角露出一個灑脫的笑容。
......
另一邊,當艾德里安他們跟著那名狼騎兵的腳步一路穿過狹窄封閉的緊急通道,打開那扇沉重大門鉆出避難所時,天際震耳欲聾的戰斗與喊殺之聲就滾燙的浪潮一般傳來。
艾德里安也和大多數人一樣,用那雙滿是震顫的眼瞳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幕。
似乎無法想象,僅僅時隔半個月,他們生活了一輩子的繁華城市與家園,就被糟蹋成了眼前這副斑駁破敗的模樣。
此時的時間原本應該還是清晨,可是整個天空都被東方無盡田園燃燒的戰火與濃煙熏染成了黃昏般的血紅色。
而在除了米納斯提里斯背靠的獅鷲山脈,此刻整個城邦幾乎是在被重重包圍下的三面開戰!
城市內的市民早已被疏散至地下避難所,所以此時靠近外圍高地地理位置相對較好的地方,建筑都已經被人為拆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門門沉重的煉金火炮,伴隨著炮管的一陣陣縮退,發出一聲聲低沉的轟鳴聲。
昏黃的天空,不斷有沖破火力防御的弗洛魔朝著城內的火力點俯沖而下,大多半途中就被薩博特機關發射器給射成了篩子,笨重的尸體如同隕石般落入破敗的建筑群中,偶爾也會有火力點被城外射來的巨大火球與其他法術轟爆,發出痛哼與慘嚎聲。
而在城外,原本郁郁蔥蔥的田園與港口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則是被無盡火炮犁地了不知多少遍滿是炮彈坑和惡魔碎尸的血色荒原,還有那密密麻麻宛如蝗蟲群般鋪天蓋地涌來的惡魔之潮。
瑟布林河早已被惡魔的尸體填平,上游的河水沒過這座由尸體堆積出的‘堤壩’后,下游流淌出的就是宛如血一般的冥河似的。
墻外的荒原之上,九頭顏色各異的構裝巨龍如同黑潮里中流砥柱的礁石一般不知疲倦的屠戮著來犯的惡魔,卻依舊止不住滾滾浪潮順著他們的間隙沖向米納斯提里斯的城墻。
而原本高達三十余丈的高大城墻與地面的落差早已消失不見,因為外面的惡魔尸體早已經堆積如山,無數的惡魔踏著這些由尸體堆砌的山路,如同永無止盡的洪水般,不知疲倦的朝著滿是裂紋與缺口的城墻、朝著其上由龍眷騎士們組成的人墻沖鋒著。
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在受傷、在死亡。
因為這一刻,他們就是用自己的命,在和惡魔們做著簡單而冰冷的消耗公式。
面色蒼白的艾德里安強忍住因為過度緊張恐懼導致的嘔吐**,接過了由等待在外豺狼人戰士們分發給他們的一塊胸甲、頭盔和戰刀,聽著那名豺狼人軍官顯得有些嘮叨的訓話:
“待會兒聽到我的口號聲,就跟在我們后面一起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