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娜一行人在伊爾明斯特的引導下抵達坦瑞斯時。
汲水城,模樣有些凄慘的米爾寇正于早年的地下城區內,于黑壓壓的一批死神信徒與祭祀的石室里,正要舉行一場邪惡祭典,以達成他妥協于班恩的某個約定。
米爾寇雖然雙眼注視著眼前的五層祭奠石臺,腦海中不斷回想起的卻是來自班恩臨走前那幾近癲狂的低語,眼中的神情便越加憤恨。
這具‘圣者’軀體實在是太過羸弱了,以至于在班恩的追擊下完全落于下風。
若不是的最后他以毀掉手中的那塊石板做要挾,而班恩也不敢賭那塊石板是否具備不朽特性,可能他此刻已經死于對方之手了吧。
米爾寇從未懷疑過班恩對他和巴爾這兩位‘死神’的潛在敵意,早年間米爾寇甚至收到過散塔林會秘密于主物質位面追索巴爾那些殺戮之子的訊息。
事實上這種敵意原本就是半公開的。
他們三個都心知肚明,如果有朝一日他們需要獲得超越耶各,甚至比肩艾歐的力量,那么殺掉其他兩者,最終讓‘死亡三神’重新回歸一處才是唯一的途徑。
只不過一直以來的形勢,都讓他們必須選擇這種半抱團的姿態,才足以更好的完成他們的野心!
比如...如何在擁有強大神力的正義之神提爾的監守下,從眾神殿中盜取出那三塊石板。
又如何在接下來應對眾神們必然的追擊。
只不過即便他們對此作出了再多的預案與準備,卻唯獨沒有想到事實發展卻是在一頭銀龍的強勢干預下,最終演變成了這樣。
‘該死的!
‘我為什么要答應他如此愚蠢而瘋狂的條件?
‘班恩那家伙已經徹底瘋了!而我居然還要跟著他一起發瘋!’
每當想到這里,米爾寇就越加的憤恨,卻無能為力。
他幾乎已經完全可以想象的到,一旦班恩發現他企圖爽約從而耽誤了他那瘋狂而大膽的計劃,那么屆時他一定會遭到班恩肆無忌憚的報復。
‘目前現在唯一算的上的好消息,就是在汲水城內,暫時還沒有發現其他降臨于此的‘圣者’了’
這意味著接下來一旦事態開始因為他的行動而擴大,他短時間也沒有性命之憂。
這是米爾寇此刻唯一的安慰劑。
當墻壁上的時鐘滴答滴答的報時后,米爾寇睜開了他那猩紅的雙眼,道:
“我的仆人們,開始吧,奉上你們的靈魂,這將是你們的榮幸。”
聽到這聲‘死亡’的召喚,穿袍子的祭司們深吸口氣,強忍著心頭對于死亡后未知的恐懼,捧著以大腿骨雕刻而成、有著銳利尾端的權杖插入石臺的孔洞中,接著他們他們紛紛于石臺前跪了下來。
死神開始以空洞沙啞的聲音頌咒,跪拜在地的祭司們隨后加入這場吟唱,在他們的歌聲達到一個**后,于死神的注視之下,或狂熱、或恐懼、或忐忑的自地面上捧起那杯不知是用什么材料調和出的毒藥一飲而盡,沒過多久就紛紛倒地,痛苦的撕扯著自己的咽喉和開始紅腫潰爛的皮膚。
“不...我不能接受這樣的奉獻,我不想以這樣痛苦的方式步入死亡終于周邊開始有信徒承受不了這種恐懼,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地獄,可很快就被一道骨刺洞穿了軀體,痛苦倒地。
石臺上老鼠模樣的米爾寇聽著這群亡魂放聲哭喊,慘叫著哀求他的寬恕,終于有些興奮而愉悅起來。
這樣的畫面,似乎讓他回想起了自己還在毀滅荒原時,于那座骸骨城堡時所聽到的陣陣哀嚎。
雖然此刻的這些慘叫還遠遠無法與在他那死亡國度中飽受永恒折磨的亡魂哀歌相比,可他還是不可抑制的沉醉其中,就仿佛那些癮君子通過精力藥劑短暫的回到自己權利的寶座上呼風喚雨那般。
當這哀嚎聲匯聚成高亢的浪潮時,這只石臺上的老鼠仿佛也達到了某種精神上的頂點,脊椎骨伸展的筆直,昂首發出非人的呼喚聲:
“吱吱!吱吱吱吱!”
吱吱!
吱吱!
伴隨著四面八方的細碎聲響,無數猩紅的眸光自下水道的陰影中亮起。
然后在那些垂死掙扎的死神信徒們驚恐的目光中,一片密密麻麻的老鼠朝他們涌了過來,如同黑色的浪潮般將他們淹沒。
一時間,到處都是滲人的撕咬咀嚼聲。
不到片刻,石室中就只剩下了被啃的滿是牙印的滿地骸骨。
而啃噬下他們那帶著毒素血肉的老鼠們,則紛紛重新四散開來,在他們‘王’的命令下,順著汲水城復雜的地下管道爬往汲水城的各個地方。
望著四散的鼠群,米爾寇似乎依舊有些不滿:
“當時要是將塔洛娜(劇毒與疾病女神)一起帶出來就好了...
“現在就不必這么...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