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關我什么事兒?”陽煜說完,又覺得冷漠了些,補充道:“你們女人們的事,我一個大男人怎么好插手。”
譚杰婕砸了砸嘴,說道:“照理說,這事兒不該你管。可吳老師不在家,劉宇也不在。我就只能找你了。你現在是14樓的外掛,你得做一個負責任的外掛。”
衛生間里傳來一陣兒馬桶放水的聲響,王大秀從衛生間走出來。她穿著厚厚的居家服,頭發凌亂,神色呆滯。
陽煜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畢竟和王大秀還不太熟,這會兒她又穿著居家服,這個樣子。而王大秀大大咧咧眼神空洞,貌似陽煜根本不存在。
“大秀,調解專家來了。快說說,是怎么回事!”
啊七!王大秀打了一個大噴嚏。
“你中冠狀病毒了?”譚杰婕一雙大眼睛鼓得金魚大,屁股趔趄著,想跑又猶豫的樣子。
“官狀病毒?當官的也有職業病嗎?”王大秀的眼神聚焦回來。“法官算不算官?”
“你別自己嚇自己。”陽煜說。“我什么時候成調解專家了?”
譚杰婕想了想,確實是自己嚇自己。所謂有冠狀病毒都是網上傳得氣勢洶洶,身邊一例都沒有見過。就像03年的**,人人每談色變,她不但沒見過,省城里也沒聽說有過一個病例。最后,她平平安安長大了嗎?關鍵是緊張著急沒有用。
于是,譚杰婕安下心來繼續當下的正事。她正了正神色,重新找到自信,說道:“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吧,雖然比你聰明得多,可是,對于婚戀調解這一類的事,我更擅長的是勸分而不是勸合。不過,我也從來沒有勸分成一對兒——我爹媽,還有王大秀。但是,你的勸合卻是卓有成效的:你成功地調解了譚家多年的家庭積怨。”譚杰婕用力拍了拍陽煜結實的肩頭。“所以,我認為,你能行!”
“你能行,我能行,我們大家行行行!這也行,那也行……”穿著家居服的王大秀突然擺著頭,拍著手,唱起歌謠來,唱完,她歡喜地對譚杰婕道:“這是我給我們班的娃娃們編的勵志歌,你怎么知道的?”
“嗯?”譚杰婕和陽煜二人異目同瞪。“搞什么鬼?”
“嗨!不知道吧!”王大秀壓著嗓子,神秘地說道:“這是我暗地里悄悄創作的歌謠,準備在元旦節的時候才亮相呢,怎么你就知道了?”
譚杰婕和陽煜翻白眼兒。
“王大秀!說正事呢!你剛才不是要說離婚嘛,怎么現在扯這些屁不棱騰的事……”
“誒——”王大秀抬起手,止住譚杰婕,完全無視譚杰婕的強勢,看著面前茶幾上的一道舊刀痕,低喊:“我有主意了!”
“什么主意?”
“我們倆來個強強聯手!”王大秀一拍巴掌,神色嚴峻,一幅干大事業的樣子。
“什么強強聯手?”譚杰婕莫名其妙地看看陽煜,又打量著王大秀。此刻的王大秀容光煥發,精神抖擻,只是凌亂的頭發和身上穿得歪瓜咧棗的衣服有些與她神色不般配。但她對自己的外在形象貌似全然無感。
“你和我聯手哇!你不是音樂大咖嗎?這樣!我把我新創編的這首歌謠寫給你,你來譜成歌。風格嘛……嗯……要霸氣的那種,霸氣而又低調的,就像葉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