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雪輕輕地舒展開自己的軀干,借著屋內不算明亮的燭光,她對上葕泫因而迷離的細眸。那張冷峻不染凡塵的臉龐染上紅暈,竟多了幾分稘蕻一般令人心醉的溫暖氣息。
闔上雙眸,她伸出手臂掛住葕泫的后頸,她今晚吃了很多的催情藥,迷亂之際,總會在葕泫的臉上看到稘蕻的影子。而正因如此,她的身體才能克服恐懼在葕泫面前如此放松。
伸出手輕輕拂過葕泫額前的碎發,拂雪輕輕地用雙腿勾住他的腰示意迎接,她的這一舉動讓葕泫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當葕泫反應過來后,立刻伸手鉗住她的小腿啞聲道“別”
拂雪見葕泫眼中已遍布血絲還不敢輕易碰她一寸,便送上嘴唇輕輕覆上那棱角分明的嘴唇。
這一吻讓葕泫腦袋里最后一根克制的弦斷掉,他通紅著雙眼不受控制俯首狠狠咬上拂雪的肩頭,隨即將二人身上的束縛除凈,沉身探入。
“唔”那強勁讓拂雪忍不住輕吟出聲,可是體內的藥力已足以讓她沉淪在葕泫的懷里。
痛苦與歡愉一波一波襲來,那致命的刺激,令她一陣陣眩暈。
置頂綻放之際葕泫奮力從迷亂中掙出神,他緊緊抓住床榻邊的玉柱使盡了力氣,那玉柱受了力,隨即傳來“嘣”一聲脆響。
榻頂的白色紗帳缺了玉支撐,撒在了他們二人身上,紗帳似乎將他二人隔入了另外一個世界,這個世界氤氳旖旎,只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你近日有沒有聽說,圣妃大人好像轉了性子”
“怎沒聽說,圣殿大人自那日從蘅霄殿出來后,眉眼之間的喜色可是藏也藏不住的,你可有見過圣殿大人笑過”
“圣殿大人會笑”
“我可見過昨日圣妃大人帶果子來殿里時,圣殿大人正在批閱文案,看到來人是圣妃大人后眼眸都亮了起來,圣殿大人的眼睛本來就好看,沾了笑意后更是璀璨如天際繁星”那女侍一邊說著一邊不禁回想起葕泫那眉眼俱笑的樣子,不自覺臉頰沾了緋紅。
“哈哈哈說起圣殿大人,你臉紅什么啊”
“哎呀我哪有”
“明明就有”
這二人一邊打鬧一邊嬉笑一邊將園子里新摘的梔賀花插到徵尊殿正殿前已鋪成的花海中。
與人族慶生慶滿月不同,狐族為新生嬰孩舉行慶典一般都會在其出生十日后。今日,便是葕欣和斂晴孩子的十日宴。
斂晴還未痊愈無法到九圣宮來。葕欣一大早就抱著孩子來徵尊殿找拂雪。他在人界呆了段時日,身上少了很多九圣宮的清冷氣息,近日剛當了父親眼角眉梢都帶著難以掩飾的喜色,本來清俊的臉龐還比圓潤些。
“姐姐,你看我的孩子好看嗎像不像我”葕欣一臉熱切眨著那雙墨藍色的明眸,將懷里的嬰孩迫不及待的遞給拂雪“圣殿大人為其起名奕塵,取和光同塵之意”
拂雪本想叫葕欣抱奕塵的動作不要那般毛躁,可見他像想要把心愛的東西給長輩炫耀的孩子般赤誠也便說不出一句責備。
“真是個小懶蟲,被你那么抱著還睡的那么香”拂雪將奕塵接過,輕輕拂了拂那張粉雕玉砌的臉蛋對葕欣道“人族誕育狐族嬰孩十分不易,葕欣以后要好好對斂情”
女子生產的痛苦定是不言而喻。可說來也奇怪,拂雪自那日醒來后便發現自己已小腹平平,產子的記憶十分模糊。
“葕欣,你可還記得我那日生產湛清的情形”拂雪將奕塵的襁褓掖成更舒適的形狀道。她是無意中問出的這句話,可脫口而出的那一刻,她似乎也被自己提醒了些什么,眼神中一貫的平靜有了波瀾。
那日發生的事情
藍色的閃電在葕欣腦海中閃過
他記起那天趕到蘅霄殿內殿時,拂雪布滿血痕的軀體不能蔽體破損的紗衣還有從殿內蔓延到庭院的血跡
怕被察覺出什么,葕欣只能裝作如無其事看著拂雪正輕拂奕塵的手,可不知怎得,就連看到這雙手,都會不由得憶起出這雙白皙手腕被折斷箍的鮮血淋漓的畫面
“葕欣”拂雪見葕欣臉色不好便輕喚道“你怎么了”
葕欣斂容露出笑容“姐姐我沒事”他一邊說著,一邊若無其事的拂了拂奕塵“只是聽您一說,不由得想到斂情產子時受得苦,有些心疼她”
這時殿外喧鬧起來,二人知是葕泫御駕來臨便停止交談行禮接駕。
待葕泫進殿,葕欣便以操持十日宴為由將奕塵留給拂雪向二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