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雨在徵尊殿的臺階上踱來踱去。他已在這進退兩難了一個時辰。
他于昨夜與葕泫在人界分開,借著酒勁馬不停蹄的回到了九圣宮。
對飲之時,他不斷激勵慫恿葕泫殺回鄺虛之境向拂雪表明心跡。誰知一來二去,不僅說動了葕泫更說動了他自己。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竟在半夜沒羞沒臊的跑到了機盻臺,還召出了他的靈劍姹凡劈開結界,大搖大擺的走到愜愜房門前。
因為那時已是半夜,所以并沒有人看到他攔住他。見愜愜房門沒鎖它便開門進去。
屋里并沒有人。
庭雨喝了不少酒后御劍,所以十分頭暈體乏,在進到內閣后,便鬼使神差的跑到愜愜的床榻上躺下。
柔軟的床,未發散的酒勁,被褥上彌漫著愜愜身上淡淡的蒼蘭花香,使庭雨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
直到他清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扔到外堂正中央。
此時愜愜正鳳眼微瞠,面臉通紅的站在一旁。
庭雨發現她的視線有很刻意的移到別處,心中十分不解。
他此時酒已醒,正要向愜愜打招呼,并問問她為什么要將自己綁住,誰知一動身便感應了到身后的異樣。
庭雨回頭看去,便發現他那九條泛著紫紋,松軟如雪的白尾正大方的暴露在堂前。
九尾狐一族的尾巴正常現形一條便有五尺長,若是遇戰,則是可以隨心所欲的變化大小。被激怒或遇險時,可將尾巴擴到五丈或更甚。
庭雨的臉上出現了百年來極少出現的紅暈。他的眼角眉梢本就微揚還帶著點多情的意味。現顯真身,狐族天生的魅惑神韻使他的紫眸更具風情,整張臉極為艷麗逼人。
“你在我床上夢到了什么”愜愜又氣又羞卻又不好回過頭面對庭雨,只能紅著臉看向別處。
她此刻羞憤的神情與平日的颯爽冷艷不同,雖這一表情落在她那張英氣清麗的臉上十分不符。可這一切落在庭雨眼中又是那樣可愛。
九尾狐族一生中現出真身的次數屈指可數,且一般只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遇戰,不得不調動全身靈力應戰的那種戰斗。不過身為靈域之主,九尾狐族自然靈力超群,無可匹敵。一般精靈不用顯出真身便可制服,且若真現出了九尾真身,那便是動了殺心,能從其手中逃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第二種情況,是遇到心儀之人身熱情動,想與其肌膚之親才會無法自制的現形。
而且不論是七尾,九尾。只要是狐族,尾巴便具有很重要的意義。其象征著無上血統與尊貴,且非至親之人不得見。
庭雨醉酒后躺在愜愜床上做夢并顯出真身,不用細想便知曉他夢到了什么。
庭雨連忙用反綁在身后的雙手結印將真身收回“對不起,愜愜姑娘我……”
愜愜扭過頭瞪了庭雨一眼,庭雨嘴里的話竟被她的眼神逼了回去。
“登徒子!”
愜愜起被氣住,她滿眼羞憤,憋了半天才憋出這三個字。
庭雨心中盡是委屈,努起嘴不知該作何解釋。他承認自己平時是愛玩了點,可是他是個正常的男子,是男人哪有不愛佳人的?
稘蕻,葕泫那兩個自幼用清心訣壓制天性的苦行僧暫且不說。
放眼四域那些世家公子,像他這么大的,哪個不是左一個侍妾又一個側妃的。
他承認,自己是有不少紅顏知己。
可是他卻從未給過任何一個木子名分。對她們也從來沒有如此上心過。
至于這句登徒子,他更是不敢當。他又沒做什么,而且他從來不會用身份地位強迫輕薄女子。征戰情場這些年,他都是用自己的魅力將女子收入懷中的。
庭雨晃了晃自己還有點懵的頭,回憶了一下自己的來意,對著愜愜正色道“我要娶你!”
愜愜聽到這句話微微怔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了一絲嫌棄。
“二殿下平日經常這樣對女子講嗎?”
“哎呀…不是!”庭雨一急,竟輕松的將身上的靈繩掙斷站起身。
“你…”愜愜不可置信的看著庭雨。
那根靈繩雖不比二殿下的御凌卻也是清域內數一數二的法器,他竟能如此輕易地將其掙開?
愜愜心想許是她一直以來忽略了庭雨圣殿之子的身份,忘記了他的血液里流淌著的天賦異稟。
可她知道,天生骨子里再強大的靈力也需要后天勤年煉化運用,如此看來,他并不是一個只懂飲酒作樂的散人。
換句話來說,若庭雨的靈力如果真的如此強大,那就說明,他剛才一直是心甘情愿的被自己綁住的?自己一直以來對他的攻擊,他都是乖乖站在原地自愿被擊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