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與人族不同,不存在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慣例,王族的繼承傳統如原始部落一般勝者為王,強者為尊,且臣族只以王族為尊。并不會理會王族的內部斗爭。
銘煬和巧翡與數百名九圣宮精兵護衛跪于徵尊殿下。
十日之期已過,他們所奉的舊主并未歸位,所以他們二人得跪在這里三日,并在三日后受過鞭刑才有資格侍奉新主。
拂雪自然能想到銘煬和巧翡在受刑之際還擔心著芷荔,將一抹靈力寄于紙蝶之上,飄置巧翡肩頭。
“圣妃大人”巧翡見后一怔道“圣殿大人現在何處,芷荔可還好?”
巧翡的嘴唇已干裂出了好幾道口子,身上前幾日在守城時所受的傷痕雖已愈合的差不多了,但看上去還是觸目驚心。
拂雪知道,若銘煬巧翡在這十日內任何一日稱臣向新主表忠,便可保住往日尊位,但是他們還是為稘蕻忠心到了最后一刻,以至于受盡了皮肉之苦。
“你們二人如此情意深重,拂雪無以為報,芷荔在人界一切都好,待九圣宮一切新妃繼位塵埃落定,我便去人界召她回宮”拂雪將密音通過紙蝶傳給巧翡道。
“您萬事多加小心!”銘煬道。他自稘蕻葕泫還是少殿之時便奉職于九圣宮,深知其對拂雪是何等的用情至深,所以也完全能理解拂雪此時舉步維艱的處境。
葕泫立于高臺之上看著階下的銘煬巧翡,在他記憶中,銘煬本是他父親溫祁的得力部下,他本以為在自己奪回靈域主權后可一呼百應,卻沒想到銘煬等人卻表明誓死捍衛稘蕻權位,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懷疑自己如此執著于報仇奪權,到底是對是錯。
這時,一只湛藍色的紙蝶莫名的吸引住了他的視線。
那紙蝶看起來明明是那樣不起眼的一個玩意,若放在旁人眼里,定以為是某個孩童的玩物,可就是那樣平凡的一個東西,卻莫名的讓葕泫心口一緊,隨即整個人開始莫名煩悶起來。
葕泫回到徵尊殿內閣,長臂一揮將所有門窗緊閉起來。置身于床榻之上,他閉上眼努力將自己的思緒撫平不去想那些讓他心煩意亂的事。他自幼便是這樣,若心中有郁結難消,便會莫名生出困倦之意。
睡夢中,他又看到了那個一襲白衣修長纖細的身影。自他踏進九圣宮,總會感覺若有所失,而在他夢中這個女子,卻很奇妙的能將那缺失的一塊補齊。但無奈的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無法讓她回過頭,而且每當他很努力想要上前時,那個身影便會越來越模糊直到透明,直到徹底消失不見時,他的夢境便會成為一片黑幕,只剩漫天飛舞的片片瑩白。
……
當葕泫從夢中醒來時,發現他在情急之下,竟將床榻邊鑲嵌的玉邊捏碎。他起身將額頭的薄汗拭去,坐在書案沉思起來,沉思之際,他頸上掛著的那個銀色靈瓶也開始泛起微微的熒光。
良久后,他取出一張干凈的畫紙提筆描繪起來。
葕欣走進蘅霄殿的時候,葕泫已將畫作完成晾在畫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