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快到幾乎無法閃躲的奇物,像是以三人的存在力為頂點,不停地洞穿劃出直線,形成了三角形,卻不再光顧三人真實存在的地方。
“呼——”
滿身鮮血的職業裝女性,長長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癱坐在地上,終于笑了出來:“我就說向曉的能力正好可以針對這柄劍!不過還是蠻嚇人的,感覺它一直在刺穿我的身體。”
另外一位頭發極短的中年人也是差不多的動作,面上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再過一會估計就撐不住了,你來的真及時。”
向曉捂住傷口,紅色鮮血把手弄得黏黏的,分泌的腎上腺素卻讓他感覺不到太大的疼痛,就是渾身沒勁兒。
中年人看了一眼向曉——然而因為存在的移動,在向曉眼中,他看的方位不是自己,而是空無一人的地方:“你這運氣也真夠差的,剛進來就被它盯上了。”
“還有運氣更差的呢。”
職業裝女性抬了抬下巴,嘆了口氣,艱難從衣服中拿出一根煙。
“嗤”地一下,煙頭瞬間被點燃,冒出縷縷白煙,籠罩出她看不清神色的面龐。
向曉順其目光望去。
其目光與地面交匯處的旁邊二三米處,一個胡子唏噓的男人靜靜躺倒,心臟處的傷口顯示著他的死因。
由于存在力感知周圍的方式更便捷,也更準確,向曉多數時候用存在力確定勾勒周圍狀況,而容易被欺騙的眼睛用來輔助。
所以,存在力經常細微變動的人,更容易一下子被他察覺。
而已經死亡的人,就像是融入周遭物體一樣,在緊急的狀況下就會直接被忽略了。
“這種時候才覺得……死亡真的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沒有鋪墊,沒有預兆。”
中年人手微微有些顫抖,不知道從哪里掏出的煙叼在嘴上,想向職業裝女性借個火。
向曉終于知道了。
死亡的是顧立恒,職業裝女性沈若虹,中年男子則是隊長薛天誠。
“就好像是爛俗話劇,人物出場就死了,沒有意義,也沒有緣由,只會迎來一片噓聲。可真實的生活哪里有那么多理由,那么多意義?”
二人如同劇作家一般,抒發著心中煩悶。
向曉在心里暗嘆一聲,卻無言安慰,只好觀察研究起自己的能力來。
“砰——”
大門被急促打開,早已準備就緒的醫療人員跟隨金越走了進來。
他們勉強捕捉到空中飛舞的青銅劍,心中惴惴,卻依舊來到了三人身邊——存在力的身邊。
面前的場景有些魔幻。
醫護人員們正在對空無一人的地方準備處理包扎,而三人真實所在卻直接被忽視。
“向執行官,請別動。”
其中一人伸出手,正欲動作,然而明明感覺觸摸到了向曉的皮膚,手中的繃帶卻直直穿過他的身體,垂落在地上。
醫護人員登時一愣。
什么鬼?
穿模了?
向曉將其反應盡收眼底。
果然,除了在自己眼中,任何人都沒法察覺自己的真實位置。
原本說來,所謂“存在”究竟是什么?
在向曉的摸索中,那是一個人對一樣物或者人,全部知覺的感知。
包括聽到的說話聲,呼吸聲心跳聲,也包括看到的相貌,所在方位,還包括聞到的體味和觸及到的感知。
將這所有的一切進行統合,就形成了“存在”的概念。
因為并非障眼法,隱身那樣的能力,而是整個“存在”的概念被移動,所以即便是通過聲音或者感知,也是無法察覺到疏漏的。
而唯一能讓人察覺到問題所在的是,與“存在”分離的真實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