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將近兩個月,武婉柔終于在各大高校招到了一批研究新材料的人員。
這兩百人中,有50多個資深教授、副教授、要么是各大研究院的專業人員,剩余的全是高校和國外歸來的年輕人。
而教授中,有一位真正的技術大牛。
早在二十年前,就提出收集數據推演材料新出路,并成功把方案實行下去的楊安國。
他主張不管材料實驗結果是對是錯,都要把這些數據收集齊全,并保存。
之后,他的學生中,有好幾位都是從錯誤里研究出了新的思路。
這個方案間接影響了后來加入材料學的新一代人。
因為材料學本身就不存在什么絕對錯誤方案,或許在某一天的實驗里,兩個錯誤方案忽然出現了互補,導致對新材料的研究猛然推進一個層次。
這種事在歷史中不是沒有出現過。
“楊教授,你覺得這家材料廠怎么樣?”
鐘子星帶著幾個頭發很少,雙目卻明亮異常的中老年科研人員參觀剛剛收購的材料廠,為首的科研人員正是楊安國。
他看上去五十多歲,身材不高,大約一米七不到,有些文弱,身上科研氣質很濃。
“看上去挺干凈!”楊安國教授環視一圈,笑著說道。
這家材料廠雖然小,但是設備齊全,總共沒有操作過幾次就被他們接手了。
鐘子星還特意讓人購買了很多市面上的頂尖實驗儀器,把這小小的材料廠改造成了實驗室。
“前期條件艱苦了一點,楊教授有什么需要可以隨便提。”
“不艱苦,我從小跟著父親參加各種實驗,二三十年前,國內的基礎工業水準比現在差了何止一個檔次,那種情況都堅持下來了,這算什么?”楊安國教授掛著絲毫不在意的笑容。
“況且,很多新材料的出現,并不需要多么精密的儀器,只有精細的作用研究才需要。”
他一邊講,鐘子星一邊默默的聽著。
楊安國教授的父親那一輩科學家,真的是從一無所有中走出來的。
那個時代,很多精密部件就算有圖紙有材料也造不出來,而蘇聯為中國工業的發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但同時,新中國建立之初國無工業的困難局面很大程度上也是由蘇聯造成的,可以說有功有過。
除了來自蘇聯的工業基礎之外,咱們自己民族的工業也有很大一部分。
原子彈這種讓國內再無外地困擾的鎮國利器更是那時候的科學家用一臺手搖計算器和無數的算盤敲出來的。
手搖計算器只能進行四則運算、乘方開方,天知道那種艱難困苦是怎么熬過來的。
這種程度的計算量在現今的超算看來不算什么,在那個時候簡直是山一般多。
就算沒有親眼見證那個時代,光靠想象都能知道困難。
所以,鐘子星對那一代的科學家極其敬佩,視為終生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