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軍中,許多老人對于袁奇的感情也很復雜,而且中國人又講究死者為大,如果袁奇還活著話,也許黃朝云他們這些大明將領并不會把袁奇太當一回事,可如今袁奇已死,更重要的是袁奇的死因是因為周忠良的出賣導致和清軍作戰兵敗而死,這就不是大明將領們能夠承受的了,所以周忠良和鮑堅這種人,在大明將領們眼里根本就不算是人,賣主求榮,投靠清廷,簡直應該千刀萬剮。
“人在做,天在看,這老天公平的很,總有一日報應會來的。”董大山淡淡地說道,眾人點頭表示贊同。
這時候,朱一貴忍不住問了一句,在接手安慶后,是否可以向江西方向施加壓力,以逼迫清軍。
“一貴兄弟為何如此想?”董大山聽后一愣,緊接著頗有興趣的問道。
朱一貴先遲疑地看了黃朝云,見黃朝云微微向他點頭,這才開口說道:“不瞞大帥,其實在來前卑職就一直在琢磨此事,這次朝廷調大帥回京,一來是軍機處離不開大帥,二來廣東拿下后,我大明接下來的目標必然要向其他方向轉移,以皇爺的英明,拿下安慶本就是早早埋下的一步棋。”
“說的倒有點道理,可為何是九江呢?”董大山笑問道。
“原本卑職也不確定,可剛才聽了大帥和黃帥的話,卑職方才明白過來。”朱一貴恭敬地回答道:“卑職原在總參謀部任職,對于中原局勢稍有了解。如今清軍和祝建才、王致清兩部在河南大打出手,三方主力誰都奈何不了誰,形成僵持。至于在四川,陜甘清軍趁王致清出川機會已占了上風,而在湖北,高進部連戰連捷,拿下岳陽后已朝江夏進軍,使得江西清軍主力向西,力保江夏,以守江西。”
頓了頓,朱一貴繼續說道:“而我軍在大帥指揮下拿下安慶后并無太大舉動,僅僅只是鞏固地方,更重要的是大帥剛才說了,我軍已控制了望江以東,九江清軍已如驚弓之鳥,以大帥的本事,如向直接西攻應該不算那事,但大帥并未這么做,想來是打算給清軍一個錯覺,先按兵不動坐山觀虎斗,最后再漁翁得利。”
“哈哈哈,既然一貴兄弟如此判斷,那為何又要說向西壓迫清軍呢?這不是自相矛盾么?”董大山笑著問道。
“非也!”朱一貴說道:“此一時彼一時,戰局千變萬幻,如大帥依舊鎮守安慶,那按兵不動乃是正常,可大帥如今要回京了,那么依卑職看,這說明機會已經到了,更重要的是因為周忠良此人。”
話音剛落,董大山仰天長笑,他沒想到這朱一貴會看得如此清楚,的確朱一貴沒說錯,而且朱一貴的判斷不僅僅是根據形勢,而且根據人來判斷,同時把兩者加以結合。
“鴨王就是鴨王,名不虛傳!”董大山忍不住贊道,隨后笑著對黃朝云道:“朝云賢弟,等我走后,這里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