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
岳鐘琪看著西邊傳來的急報,口中不由得感嘆了一聲。是啊,他怎么都沒想到清廷那邊居然一下子跑來那么多人,而且這些人都是清廷的中層官員,其中甚至有田文鏡這樣的人物。
對于田文鏡,岳鐘琪并沒有打過交道,但他卻是知道田文鏡的。別看田文鏡官位不高,可在清廷中的名氣不小,而且作為清流的一員,田文鏡可以說是“鐵骨錚錚”的代表。
誰想到就連田文鏡這樣的人都棄清廷而走了,實在是令人意外。不過仔細想想這也是必然,先不說棄官而走的這些人都是漢官,而今清廷日薄西山,只能再西域茍延喘息。
再加上建興皇帝死的不明不白,眼下雍親王即將登基,更給予了這些漢臣在道義和精神上沉重打擊。發生了這樣的事,田文鏡等人棄清廷而走也是自然的,并不能說是意外。
“人現在都接到哪里了?”岳鐘琪開口對送信的人問道。
“回大帥,已接至西安暫且安置。”
岳鐘琪點點頭,接到西安安置倒也是個好去處,不過田文鏡這些人的后續安排絕對沒有這么簡單就能解決,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岳鐘琪雖然是邊關大將統領各鎮,但田文鏡等人的事不是軍事而是政治,他不僅不便插手,也不方便做什么決定。
這件事究竟如何處置,必須還要看朝廷,也就是朱怡成的意思。就算送來的消息中田文鏡等人表達了不為清廷官員愿歸鄉為草民的意愿,但岳鐘琪哪里有答應對方的權利?所以他必須要把這消息盡快送至京師,讓皇帝朱怡成定奪。
想到這,岳鐘琪揮手讓來人下去,隨后取出一份空白的奏折思索了下寫了起來。這份給予朱怡成的密奏,岳鐘琪并沒有摻雜任何私人想法,而只是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對朱怡成進行了匯報,同時詢問朝廷對此事的意見。
寫完之后,岳鐘琪封好密奏派身邊親隨以八百里加急直送京師,不出三日,這密奏就到了朱怡成的案頭,朱怡成看完后立即就讓蔣瑾和汪景祺入宮議事。
相比汪景祺,蔣瑾的軍機處離著宮里近,所以他也來得更快些。
“臣蔣瑾見過皇爺……。”
蔣瑾入了偏殿向朱怡成行禮,朱怡成也不客套徑直就把岳鐘琪送來的密奏給他看,蔣瑾初以為是西北那邊出了什么大動靜,畢竟不久前剛傳來消息,說是建興皇帝駕崩,雍親王繼承大統。
清廷換了皇帝可不是什么小事,而且這一次并非父死子續,反而是弟終兄繼,這是封建社會極其罕見的事,何況建興皇帝和皇后死的不明不白,按照大明的判斷分明就是被雍親王謀害而亡,可以說是一次非正常的權利更替。
對于此事,軍機處一直都在關注,無論是因為這件的事發生西域那邊會有如何變化,對于大明而言都不是小事。所以蔣瑾第一個想到的是或許是清廷那邊出了什么大亂子,自己內部打了起來,而第二個想到的是雍親王搖身一變成了皇帝后清廷有什么政策變化,或許會影響到大明對西域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