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太原。
曾逸書略有焦慮的在堂中走來走去,下首坐著山西左布政使李琪和右布政使潘自勖,這兩位是山西的地方長官,同樣滿面愁容。
山西太倉出了這么大的事,雖然地方不管太倉,可由于太倉內部同地方勾結倒賣儲糧,以次充好,地方上的責任是跑不了的。
當曾逸書來到山西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封了太倉,兜底一查,之前掩蓋所不為人知的東西全部都暴露了出來,隨后曾逸書直接由錦衣衛出面捉拿涉案人員,根本就沒讓地方插手,三下五除二就查了個徹徹底底。
這也虧得曾逸書來時準備充分,再加上原本太倉設置就是曾逸書一手負責的,對于太倉極為了解。
而在曾逸書在山西動手的同時,他的副手在陜西也同樣發動,兩邊涉案人員一個都沒跑,全部抓了起來。
其他省份的情況曾逸書還不清楚,可山西、陜西兩地太倉涉案人員就超過了兩百多人,這些人中官職最高的是監督林士新和曹世綸,監督一職是負責太倉的一省最高官員,其官職為四品,太倉作為朝廷重地,監督一職權利不小,而且這個職位升官也快,只要安安穩穩做上兩任,到時候調任地方為左右參政輕而易舉。
但誰能想到兩地的監督居然監守自盜,而且其手段如出一轍。除去這兩人外,其余各級官員包括吏員同樣不少,再加上地方上的官員同他們相互勾結,形成了一個龐大的貪污網絡,簡直讓人觸目驚心。
“中堂,您覺得朝廷對于此事會如何處置?”看著曾逸書走來走去,右布政使潘自勖有些沉不住氣開口詢問。
這件事他雖然沒有參與,可下面的人參與了,作為一省的大佬之一,他和左布政使李琪自然是有責任的。
請罪的折子已經遞上去了,可現在朝廷如此處置的消息還沒下來,兩人正忐忑不安。
曾逸書搖了搖頭,卻沒說話。
他清楚這件事小不了,恐怕朝廷會嚴厲處置。但最終如何處置,曾逸書也不清楚,而現在他就在等待朝廷的消息。
潘自勖張了張嘴,正要繼續說什么,突然就停得外面依稀傳來馬蹄聲,堂中三人同時一愣,曾逸書毫不遲疑地領頭就向外走去,李琪和潘自勖緊隨其后。
“鐵崖公,您怎么來了?”
原本以為來的只是普通欽差,誰想到曾逸書見到來人頓時嚇了一跳,來的居然是原首席軍機大臣,左都御史,現刑部尚書史貽直。
史貽直下了馬,風塵仆仆的一張臉鐵青,他微微向曾逸書點了點頭,隨后掃了一眼站在后面的李琪和潘自勖,隨后什么話都沒說徑直朝里走。
曾逸書等人連忙跟著回到堂中,史貽直在堂上站定,就取出一道圣旨。
“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