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伯?漫步在這條街上,時不時停留下來看看擺在商鋪門口的貨物,并饒有興致地聆聽來自東南西北各處和海外的西方商人用各種不同音調的語言或手勢進行交流商談。
這些,對于朱伯?都是如此新奇,是他在宮中和之前軍中服役所看不見的。同樣他通過自己的所見所聞,從側面來了解和判斷廣州的情況,包括市面物資的信息。
正當他興致勃勃逛著的時候,突然間在不遠處似乎發生了爭吵,不少人圍在那邊,朱伯?好奇之余不由得走了過去,到了近處才發現一個店家正在大聲呵斥一個年輕的西方人。
“你賠?你賠得起么?你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錢?你一個水手拿什么來賠?”這個店家是當地的商人,說著一口外人難懂的粵語,虧得朱伯?這些年在南海艦隊呆了這么久,要不然還真聽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而被店家臭罵的那年輕西方人看起來不到二十的樣子,一臉的青澀。從他的穿著來看似乎是個水手,皮膚嗮的黝黑,遠遠就能聞到他身上的那股海洋的味道。
這年輕人漲紅了臉,用著帶口音的英語在同店家分辨著什么,雙手不住地比劃。
好奇的朱伯?不知道他們起了什么爭執,當即問了下圍觀的人。邊上的人見朱伯?穿著海軍軍官制服不敢怠慢,當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說,聽完旁人的解釋后朱伯?才知道發生了什么。
原來這個年輕的水手是一條英國商船上的水手,今天是為船主給這個店家送貨來的。原本這是很正常的事,可偏偏在送貨的時候這個水手對店家擺在店內的一臺新式紡織機起了興趣,趁著店家沒注意,這水手擺弄了一下這臺機器,誰想居然給拆下了幾件零件,當店家注意到的時候,這年輕水手拿著拆下來的零件細看呢。
這一下頓時捅了馬蜂窩,店家勃然大怒,這臺機器可是剛從北邊運來的最新紡織機,價值三百八十元之巨。
三百八十元,這可不是一筆小數額,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都沒這個數額,現在卻被這年輕水手直接給拆下了幾個關鍵零件,這紡織機等于就廢了,店家見了如何不怒?當即就抓住這個年輕水手大聲痛罵。
“先生,我沒錢賠償,但是可以修復它的,您不要這樣!請您冷靜些!”年輕水手用帶著濃厚口音的英語比劃著解釋,但店家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依舊不依不饒。
“把你的東家找來!讓你東家把這臺機器買回去,三百八十元!今天少一個大子都不行!”店家嚷嚷著說道,神情異常激動。
“先生,您能聽明白我在說什么么?我可以修復它,您放心,只要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修復它!”年輕的水手繼續解釋,可兩人就如同雞同鴨講,各自都不明白對方的意思,而邊上看熱鬧的人沖著吵鬧的現場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出來打圓場。
“說什么呢?嘰里哇啦的,想耍賴沒門!今天說破天也要你東家買回去,要不然老子就抓你去見官!”店家的情緒越發激動,手戳著那年輕水手直道。
正當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朱伯?有些看不過眼了,他幾步來到店家和那年輕水手的身邊。
“這位店家,有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