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些騎士返回時,出發時的73騎僅回來24騎。
雖然斯蒂芬伯爵的奮勇一擊再次擊退了城外的菲爾茲威人,但已經登上城墻的“叉胡”艾里伯爵卻反攻為守,占據了東部角樓,集結了近百名菲爾茲威軍士,在暗隼堡的城防上打開了一道口子。
奧多維克領主領主組織了兩次沖鋒,想要奪回塔樓,但都被擊退。
太陽將落時,菲爾茲威人主動退下了城墻,一天慘烈的廝殺告一段落。
王子軒踩著尸體下來塔樓,樓梯的轉角處甚至被尸體鋪滿。他感覺嘴里一陣陣的發苦,回想進入潘德這些天似乎一直在戰斗戰斗戰斗,沒有一刻停歇。這還是他第一次經歷這樣高強度高密度的戰斗型世界,雖然知道冒險者的一生估計離不開這些,但依然讓他感覺難以適應,有點累了,心累。
“在想什么?”麗娃問。她又受傷了,這次是兩處劍傷,分別在腿上和腰上。
“胡思亂想。”王子軒說。
說話的功夫,利爪團殘余的團員從塔樓魚貫而出,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但不是欣喜,而是麻木。
“十七、十八、十九……”王子軒點著人數,最后一位從塔樓上下來的莎拉對他搖搖頭,意思是后面沒有了。
王子軒知道,自己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步兵隊長,先是沃夫岡,現在又是大個子霍曼。這些被他從捕奴團里救出的,又選擇信任他跟隨他的人,已經死了大半。
“這就是潘德。”麗娃在所有人都離開后說道:“沒有哪個士兵能一直跟著自己的將軍活到大陸統一的日子。一批一批一茬一茬,死了再招,招了再死。這是命運。”
王子軒張張嘴,沒出聲,他知道麗娃說的是什么。這個潘德世界和主世界產生交互是基于一個叫“潘德的預言”的游戲世界,那是個一千多年前的老古董游戲,王子軒也找出來玩過。玩的時候他給自己定了幾條規則,比如作為雇傭軍時只使用就管兵,為哪個國家效力就使用哪國士兵等等,他從沒解散過部隊,但當他成為一位領主時,那隊最開始加入他麾下雇傭哨兵早就死干凈了,甚至他們都沒人能升到職業武士。而在他自立為王的時候,那隊一直被他保護的好好的,甚至不敢讓他們沖鋒的天鵝騎士也死光了。
那時候是玩游戲,他會因為換到一個懲戒騎士感到開心,把他單獨編成一隊,每次開戰后就讓他撤退,當個花瓶,然后在慢慢的看著懲戒騎士從一個變成兩個,三個。有了城堡后更是把那些稀有兵種放進城堡里,一個也不帶,回城時像個守財奴一樣數一遍自己手下有了多少稀有兵種。要是在戰斗中不小心死了一個,就要忍不住讀檔重來。
可現在自己是真的在這個潘德世界,玩一種更高級的“游戲”,每一個士兵有有血有肉有感情。他知道自己現在的這種情況叫“世界模糊適應癥”,上課時有專門講過,說的就是現在自己這種狀態,對碎片世界投入了太多感情。
這種情況在年輕人之間很常見,畢竟世界觀價值觀還不成熟,又不是反社會人格。
拍拍臉,王子軒說:“我會自己適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