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閑居作七言,解說身形及諸神,上有黃庭下關元,后有幽闕前命門。
呼吸廬間入丹田,玉池清水灌靈根,審能修之可長存,黃庭中人衣朱衣。
關元茂龠闔兩靡,幽闕俠之高巍巍,丹田之中精氣微,玉池清水上生肥。
…………
寂寞郭然口不言,修和獨立真人官,恬淡無欲游德園,清凈香潔玉女前,修德明達神之門。”
一卷黃庭經,認為肝開竅于目,如日月之明,五行之關鏡。肝氣上與三焦氣合,下為口中津液,津液過玄膺、明堂入丹田,真氣流布,百骸受潤,則無疾病。脾為倉廩之本,納谷物生味道,化糟粕。
盡管易鴻宇修煉了化劫七變后,對道家學說已有幾分了解,但翻閱這本黃庭經,不過能勉強懂得一些皮毛。
“小伊,大家都準備好了嗎?”竹木簡笨重,其上內容不過數百字,即使易鴻宇看得很慢,但大半個時辰后,還是將黃庭經看完。
讀了一遍黃庭,易鴻宇抬頭看向身側侍女,若無其事的詢問道。
小伊乖巧的應道:“公子,大家都準備好了,明日一早,就能出發。”
“那就好。”易鴻宇緊繃著的神情松動少許,“小伊,明天早上出殯,到時你就用不著去了,帶上三百兩銀子,離開吧!”
“公子!”聽得易鴻宇讓自己離開,小伊嬌艷臉頰上,先是一喜,旋即又流露不舍。
“公子,您要趕我走?”
“不是趕你走,而是保住你一條性命。”易鴻宇將小伊的神情變化盡數看在眼中,淡淡道,“我殺了翟磊,雖然那是他自己找死,但死得畢竟是泉國的王子。”
“翟藤,絕對不會放過我的。你們所有人都可以在賬上支取銀子,自行離開。”
“繼續留下,才是最糟糕的。”
小伊聽得易鴻宇的話,登時有幾分意動,猶豫道:“公子,我們都走了,您呢?”
“只剩下我一個。”易鴻宇扭過頭,他身后雪白墻壁上,懸掛著一柄寶劍。右手張開,一股巨大吸力自掌心釋出,落在那柄寶劍上。
咣當!
明塵劍在墻壁上顫動,如被一只無形大手握住,自墻壁上躍起,自行落入易鴻宇掌中。
啪!
寶劍入手,盡管易鴻宇未曾拔劍出鞘,可落入小伊目中,小伊只覺自己的這位公子與手里的劍,仿佛成了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你們都走了,我才有把握脫身。”一雙劍眸以一種癡迷的目光看向明塵劍,易鴻宇目中光澤璀璨如星,幾近要脫離**凡胎的束縛,一字字道。
短短時日,定安侯府的潑天富貴將消逝,昔日效忠的泉國王室,更展露獠牙,意圖將世代為之效忠的定安侯府易家一系,連根拔起。
如今,易鴻宇雖然還能坐在侯府之內,還是名正言順的定安侯府繼承人,但明日就不知到了哪里。
唯一可以依靠的,只剩下自己掌中的這柄劍。
或許,明天將父親葬入祖墳,遣散了所有下人的他,就要開始那種一人一劍,行走天涯的日子了。
“公子,奴婢知道了。”小伊聞言,最后對易鴻宇福了福,深深地凝望眼前青衣瀟灑,劍眉朗目的十六歲少年,似要以這種方式,將對方牢牢烙印在心頭。
最終,轉過身去,腳步略顯蹣跚的向屋外走去。
侯府內,狂風怒吼,擊打在木制門窗上,使得門窗顫動,宛如一群惡鬼正在敲打門戶。
昏暗房間內,只剩下自己一人,影子綽綽,易鴻宇握緊明塵劍劍柄,握緊自己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