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一共有四個包間,門口都掛著一個牌子,分別寫著‘陶、玉、書、雜’。
一行三人進了書字包間。
包間有二十多平米,擺放著兩張桌子,一張方桌、一張書案。
三人分賓主坐下后,老林打量了一下韓彬,問道:“這位先生怎么稱呼?”
“這是我外甥韓彬,對收藏有興趣,我就帶帶他,省的他到處交學費。”王慶升笑道。
“林老板好。“”韓彬打招呼道。
“當不得老板二字,我就是個擺攤的。”老林擺了擺手,打量了韓彬一番:“王老弟,你這也算是后繼有人呀。”
說話間,兩個服務員走了進來,兩人各端著一個木盤,一個木盤里放著堅果和果盤,另一個木盤里放著茶具。
“放著吧,我們自己沖泡就行了。”王慶升說道。
服務員點頭示意,而后離開了包間。
王慶升熟練的洗了洗茶具,而后泡上了一壺龍井茶,給三人各倒上了一杯。
三人各飲了一杯茶,又閑聊了幾句行業內的消息。
王慶升才話鋒一轉,說道:“老林,那副畫呢,讓我再瞅瞅。”
老林笑了笑,他雖然未點破,也知道王慶升請自己來的意思。
老林拿著木盒走到書案前,打開了木盒上的鎖子,里面裝著一副畫卷。
老林攤開畫卷,放到了書案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王老弟,請吧。”
王慶升帶上白色的手套,走到了畫旁觀察了一番,大致的看完后,又拿出了一個放大鏡,一點一點的從頭到尾、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下到上、從右到左仔仔細細、來來回回的觀察。
韓彬也有些好奇,湊上去看了看,這是一副水墨風景畫,遠處山峰林立、云山霧繞、縹緲異常,兩只灰鶴從山間飛過,右側寫著兩排毛筆字‘忽聞九天玄鶴過,敢問仙家何處尋’。
下方還有一枚紅色印章,印著四個字‘烏目山人’。
韓彬仔細的看了幾遍,他學過筆跡鑒定的技能,對于書畫還是有些心得的。
韓彬看完之后,王慶升還在認真的看。
老林則是悠哉悠哉的喝著茶水,吃著堅果,沒有絲毫催促的意思。
王慶升足足看了四十多分鐘,才收起放大鏡、拆下手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灌了一杯茶水道:“累死我了。”
老林端著茶壺,給王慶升倒了一杯茶水,笑道:“王老弟,看的怎么樣了,這幅畫可還入眼。”
“不錯,不錯。”王慶升敷衍了一句,吃了一顆開心果。
“王老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可陪著你坐了一個小時了,你這一句不錯,就想把我打發了。”
“老林,跟你交個實底,這東西我確實有意,但還有些拿不準。”王慶升搖了搖頭。
老林沒有接話,望向一旁的韓彬:“韓小兄弟,你怎么看?”
“林老板,冒昧的問一句,您這畫是打哪來的?”韓彬道。
“老林,我這外甥是個外行,你可別介意。”王慶升笑道。
“無妨,也沒什么不能說的。”老林擺了擺手,說道:“這幅畫,是我跟韓玄坤的一個遠方親戚收的,絕對是真品無疑。”
“那他的遠方親戚是從哪弄來的?”韓彬追問。
“據那個遠方親戚說,是韓玄坤送給他的,不過,我倒不這么認為。”老林搖了搖頭,啜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我倒覺得像是韓玄坤的親屬委托他出手。”
“如果是韓玄坤的親屬要賣,為什么他們不親自賣,更容易讓人相信是真品吧。”韓彬不解道。
“這書香門第都是要臉的,老子的親筆畫,當兒子的能出面賣嗎?”
老林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道:“再說了,韓玄坤剛死不久,直系親屬都往外賣畫,那些收藏家心里也得犯嘀咕,這畫到底值不值得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