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富苦笑道:“放心吧,有明教和陸家一同在暗中相助,若還不能重建這兩處分壇那我得有多沒用?”
文瑄搖了搖頭,告誡道:“萬勿大意!江浙的局勢太過險惡,分壇不過是名義上的東西罷了,能否重建并不重要,將平江路的商道握在手里才是重中之重,富商的身份對你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掩護。”
沈富神色一凜,正色道:“我明白該怎么做了。”
文瑄滿意的一笑,看向眾人道:“希望諸位行事順利。”
“你也千萬小心!”
“是啊,見勢不對就先撤回來,咱們從長計議!”
盛文郁與文瑄一同經歷了這許多事后,也已經將他看作了知己好友,跟著鐵牛一齊叮囑。
文瑄心下感動,他也是因為自知杭州城里險惡萬分,所以才將盛文郁和鐵牛派到沈富身邊,將最危險的事情留給自己去做。
又將細節之處商議了一會之后,文瑄才送走了眾人,又將各種情況在在腦中分析了一遍,才疲憊地躺在床榻上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休整了一晚的眾人便分頭上路,戒律堂的十名精銳弟子也都交付給了沈富一行人。
湖州路與杭州路相距不到兩百里,文瑄和沐沖此行又是抱著打探情況的目的,所以沒有急于趕路,一路徐徐前行。
沐沖也因此得以問出心中藏著的疑問,“你與沈富到底都聊了些什么?”
“海運。”文瑄毫不隱瞞地給出了答案。
這個回答更是將沐沖弄的一頭霧水,“海運?我們連臺州都還沒到,你怎么提到海運了?”
“你可曾想過明教將青龍堂設在江浙行省有什么目的?
“目的?”沐沖下意識地作答:“自然是為日后起事準備,這不是人盡皆知的事么?”
“除此以外呢?”
沐沖摸著下巴想了一會道:“江浙是全國最為富庶之地,想必明教也是看重了此處。”
“不錯,可如今的青龍堂可曾為明教取得了半分好處?”
沐沖苦笑道:“別說好處了,我看莫不如說青龍堂是在拉明教的后腿。”
“根源就在這里了,眼下的青龍堂根本就與建立之初的本意相悖,所以陷入混亂甚至內斗是遲早的事。”
沐沖聽后陷入了思考,文瑄則接著道:“布局江浙的想法是好的,可在我看來,明教的眼光卻太過狹隘了一些。”
沐沖不由啞然,說堂堂明教眼光狹隘的恐怕你文瑄還是第一個!片刻后問道:“那依你之見,又當如何布局?”
文瑄淡然一笑,“螢火之光雖也能照亮,但豈可與皓月爭輝?靠著吸納教徒來收納一點點的供奉,怎可與江浙行省全年向元廷繳納的供糧可比?青龍堂的布局從一開始就找錯了方向,無異于緣木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