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袁州時,沐沖心里咯噔一聲,自己的父親沐云當年便是慘死在袁州一戰。
強忍著怒火的沐沖故意試探道:“看來當年袁州被屠城的慘案也是你這廝做下的?”
鞏卜班哈哈大笑:“老子當年不過是個領兵萬戶而已,可沒有那么大的權力,不過當年那幾個較為棘手的魔教孽徒卻都是我親手除掉的!癡心妄想的周子旺、魔教的那個教主、還有個擅于用槍的賊人,他們可都是老子親手宰掉的,當真是痛快得很!”
沐沖聞言,下意識將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整張臉陰沉得仿佛像是黑云一般。
鞏卜班見他這般神態,便趁勢攻心道:“瞧你小子這般表情,看來你也是魔教的賊人了?不知你是那周子旺的后人,還是那狗屁教主的徒兒?”
沐沖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火氣,鐵槍在他手里被施展得如同游龍一般,帶著無窮的怨恨和怒火殺了過去!
鞏卜班嘖嘖稱奇:“看來倒是本將軍猜錯了,你莫非是那個用槍賊人的傳人?真是好多年沒見到這套槍法了,只可惜今天你也要死在這里!”
鞏卜班談話間已經主動摘掉了身上的幾片重甲,緊緊攥著寶劍等待著沐沖露出破綻。
沐家槍只進不退,槍法凌厲狠辣招招致命的同時卻很難顧及己身,否則沐云當年也不至于被鞏卜班偷襲得手丟掉了性命。
鞏卜班既然認出了這套槍法,心里便想到了得手的辦法,準備故意激怒沐沖使出殺招之后再尋找破綻反攻。
就是現在!
鞏卜班看清了沐沖的動作,待他雙手持槍全力刺出一槍的時候突然偏過身子向前撲了出去,身體雖然暫時失去平衡,可右手緊握著的寶劍卻不偏不倚地刺向沐沖心口。
眼看著自己就要得手的鞏卜班狡黠地笑了起來,槍法再高明又如何,還不是要死在本將軍手里?
可這一切終歸是鞏卜班的癡心妄想,就在刺出的寶劍到達沐沖胸口之前,沐沖突然收回了控制槍桿方向的左手,死死地攥住了劍刃,讓其再不能挺進分毫。
攥緊發力的右手也突然松開,仍由手中的鐵槍掉落在地,在鞏卜班驚恐的眼光中飛速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無情冷酷地插到了鞏卜班的后脖頸上。
“怎么可……能……”
鞏卜班至死也沒有想到沐沖竟然是故意漏出的破綻,真正的殺招竟然不是那桿鐵槍。
“看來當年你應該就是這樣偷襲我爹的了……”
沐沖收開了滿是鮮血的左手,任由鞏卜班手中的寶劍掉落在地,然后蹲下身子將結束他生命的匕首給拔了出來。
沐沖將匕首上的血在鞏卜班的身上蹭干凈,然后將這柄李乳娘自戕時所用的匕首捧在手里嗚咽起來:“娘,孩兒終于為我爹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