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吱呀吱呀的聲音緩緩響起,八卦臺的機關終于完全打開,盛文郁的心弦也隨之繃緊,畢竟自己奉命到杜遵道身邊行事為的就是這一刻的到來。
杜遵道親信做了個請的手勢,旋即率先跳了下去。
與文瑄和韓凌玥打開機關時不同,此時的密道之內有燃著的燭火,二人彎下身子緩緩前行,一炷香的時間后才走到盡頭。
杜遵道的親信熟練地打開機關,引盛文郁進入了韓山童曾經的住處。
盛文郁才剛從房間臥室的密道里出來,便聽得隔壁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姓杜的,你到底想要將老夫關到何時?”
盛文郁認得這是文顯忠的聲音,當下喉嚨一緊險些流出淚來,輕聲喚道:“文伯,是我。”
“盛長老?”文顯忠不確定地問。
話音剛落,盛文郁便快步走出臥室,見到了正在書房中練字的文顯忠。
杜遵道的親信看似很守規矩,并沒有跟著盛文郁,而是獨自守在門口處等待,給他們二人時間敘話。
長時間被軟禁在此,文顯忠的模樣更是蒼老了不少,讓盛文郁見了心疼不已。
不待盛文郁開口,放下毛筆的文顯忠便冷著臉質問起來:“你怎么能找到這里,莫非你成了那賊人的座上賓不成?”
“文老莫急,盛某找您是有要事相商。”
盛文郁知道隔墻有耳,所以仍然假扮成規勸文顯忠的樣子,但說話的同時卻將袖中的一張字條遞給了文顯忠。
文顯忠閱罷向盛文郁點了點頭,然后將字條直接塞進口中吞了下去。
見到文顯忠身體并無大礙,盛文郁也就放松下來。
文顯忠何等精明老辣,很快就通過文瑄親筆寫下的字條弄懂了盛文郁此舉用意,默契地配合他裝起樣子。
為了防止杜遵道生疑,二人配合著啰嗦了小半個時辰,文顯忠才假意答應配合盛文郁行事,并聲稱一定要杜遵道那廝親自賠禮謝罪才可。
二人做足了樣子,騙過杜遵道的親信之后,盛文郁才告辭離去。
果不出盛文郁所料,杜遵道的親信在回去復命時果然一句不落地將聽到的話語都復述了一遍,多疑的杜遵道也因此更加相信盛文郁的計策,吩咐盛文郁即刻安排行事。
騙過了杜遵道,知道了文顯忠的下落以后,盛文郁立刻按照約定給文瑄傳信。
文瑄和沐沖在離開紅巾軍大營之后便在潁州一帶活動,這一條如此大費周章才能夠騙過杜遵道的計策自然也是他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