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定了這些事之后,杜遵道的戒備之心明顯放下了許多,文瑄見狀則開始進行下一步的計劃:“杜軍師,文某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您能否為我解惑?”
杜遵道禮貌地回應:“文堂主請講,只要是杜某清楚的一定盡心解答。”
文瑄裝作困惑的樣子道:“這個新任的河南平章政事太不花看樣子是個文武全才,否則也不會接連挫敗劉福通等人,但這樣的一個人怎么會看不出徐州的重要性呢?倘若他們分派出一支精兵直取徐州,我們豈不是無力防守么?莫非他們有什么打算在里面?”
杜遵道聞言捋須笑了起來:“文堂主有此困惑也是正常,徐州乃兵家必爭之地,又被你領兵截堵了運河,斷了元兵的漕糧,他們豈有不管不顧之理?他們之所以未對徐州動手,據杜某看來多半是想要將此功勞讓到元廷的大人物手中。”
文瑄心中一動,看來這個杜遵道的確聰明,難怪能將各方勢力玩弄于鼓掌之中。
文瑄心中如此想著,面上卻裝作惶恐不安的樣子:“那可如何是好?徐州軍如今在劉福通麾下,徐州城里的人手根本不足啊!”
韓凌玥也跟著附和:“沒錯,就算我可以讓徐州軍聽令于盛文郁,但是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倘若元兵在這段時間之內派兵來攻可就糟了!”
這場戲演到此時,盛文郁再度登場,他始終是坐在杜遵道旁邊以杜遵道的心腹自居的,此刻暗中用肘碰了碰杜遵道的胳膊,向他使了個眼色以后站起身對韓凌玥道:“圣女不必驚慌,若說對明教最為忠心之人,那莫過于我們杜軍師,由他在這里還怕沒有解決徐州危局的辦法嗎?”
盛文郁說罷將手向杜遵道的方向一展,重新將主角的位置讓給杜遵道。
杜遵道哪知道盛文郁其實是文瑄和韓凌玥派來自己身邊的臥底,有他這么一提醒就想到了自己也是時候向韓凌玥這個圣女表表忠心了,畢竟盛文郁是自己的人,連帶著那支人數不少的徐州軍很快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歸到自己麾下。
杜遵道正在心里想著,韓凌玥滿懷希冀的目光已經筆直地盯住了他:“杜軍師只要幫忙度過此次難關,本圣女日后必有重謝!”
此時杜遵道已經完全卸下了防備,只當文瑄和韓凌玥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對他來說以極低的代價換取豐厚的報酬是相當值得做的交換,所以微笑著回道:“圣女所憂不過是徐州人馬不過罷了,杜某雖然麾下沒有精兵良將,但這點應急的人手還是拿的出的,稍后我便派人點出一萬義軍聽候圣女您的差遣。”
韓凌玥和文瑄聞言大喜:“杜軍師真乃明教的及時雨啊!”
杜遵道擺手而笑,心中卻滿是得意。
四人談過事情以后,杜遵道又派人準備了晚膳款待二人,然后韓凌玥才帶著文瑄告辭,杜遵道也如約將一萬人馬交給了二人。
計策圓滿成功之后,文瑄和韓凌玥也不再耽擱,給盛文郁留下一封交給毛貴和羅文素的親筆信以后,用回守徐州的名義與杜遵道和盛文郁作別。
待二人走后,杜遵道又大贊盛文郁計策之妙,又囑咐他務必依計將徐州軍的兵權爭取到手里。
盛文郁心中一陣冷笑,表面上則是恭恭敬敬地領命,當晚就與杜遵道分道揚鑣,帶了百名精銳好手趕往劉福通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