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的妻子無奈到:“不談我們這種自己攬活的,那些個名角兒雖然都有自己的工作室,但是這些工作室基本都掛靠在院團旗下。
徹底脫離體制下海的也有,王佩瑜。
可即便是她,當年離開上京院自己出去闖,那也是碰得頭破血流!
最后只能回到院里,這樣正當紅的頂級名角兒都是如此,更何況其他人。”
王果卻也好奇起來,他剛剛聽到夫妻二人說了評獎,這也就是說,只要有真本事,也是有可能出頭的,于是好奇到:“那你們怎么不去參賽評獎,我雖然不懂戲曲,可我看您二位在茶館里演的,很多票友都非常喜歡啊!”
大師兄無奈笑了笑,朝著一旁的妻子說到:“媳婦,你告訴他吧,這里面的彎彎繞,你比我清楚!”
“我們之所以周末還能到茶館里演出,這也虧了這茶館老板照顧。
至于評獎,都是院團里演員的事,輪不到我們,那里面的水深更不是一般演員玩得起的。”
“是啊,多少人最后都把自己從小到大辛辛苦苦磨出來的功夫給丟了轉了行,只是可惜了一身文武本事。”大師兄無奈嘆息到,接著說到:“我和你嫂子,實在是不忍心丟了這身本事,你也知道,咱們這些學戲曲出身的,小時候一個動作,一次踢腿,一個跟頭,一段段戲詞,一句句唱腔那是怎么熬出來的。
就這么平白無故給扔了實在是舍不得啊,所以我和你嫂子周一到周五去工作,周末有機會了就去演戲,沒辦法,舍不得。”
夏木清楚這種感受,就好比十年寒窗苦讀,辛辛苦苦學來的知識臨近高考,卻被拒絕入場參加,這種感覺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明白。
夏木感同身受,接著問到:“大師兄,師父走的時候還好嗎?”
“師父他老人家走的安詳,我也聯系了幾個能聯系上的師兄弟,你也知道咱們這幫師兄弟,來自五湖四海,一旦走散,就很難聚首了。
本打算去你老家,通過你家人找你的,不過師父那會病危的時候,不讓我去,怕耽誤了你的前程,說你剛剛在影視圈有了一點眉目,這會不能分心。”
夏木聞言,淚眼婆娑,胸口堵的難受,帶著點哭腔說到:“我對不起師父,師父白收了我這個兒徒。”
大師兄拍了拍夏木的肩膀,安慰到:“沒事,生老病死,悲歡離合本就是這世界的常態,你也別往心里去。”
“對了師兄,師父曾經托我家里人送來消息,讓我幫他辦件事,你知道嗎?”
大師兄點頭,接著緩緩起身,在房間內一陣翻箱倒柜,隨后拿出一個木盒,交到了夏木手里,隨即說到:“這木盒是師父臨終前給我的,說是等你收到消息過來找他的時候,讓我把它給你,具體里面是什么,師父也沒讓我看。”
夏木點頭接過,打開木盒,緊接著木盒內,被人用針線牢牢訂在一起的一本書出現在夏木的眼前。
書頁泛黃,怕是有了一定的年頭,這本書看上去像是一人自己做的,更像是一本手札。
而手札上,放著一封信封,從質地上看,信封是新的,兩樣東西顯然不是一個年代。
再看信封表面寫著一個人的名字——夏木!
夏木旋即明白過來,打開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紙,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