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正要大喊“趴下”,眼明手快的維爾納已經一把從英軍士兵手里撈過就要掉在地上的手雷并隨手將它拋往英軍方向。
“轟”的一聲,手雷在英軍士兵中炸開……維爾納的反應速度再次刷新了秦川對他的認知。
但也就是這么一遲疑,凱勒與維爾納兩人的沖鋒槍組合就出現了間隙,一隊挺著刺刀的英軍士兵就壓了上來。
凱勒與維爾納兩人很自覺的讓開了位置……對于拼刺,他們手里來不及裝上彈匣的沖鋒槍并不會比燒火棍強多少。
“砰!”秦川用最后一點時間舉槍再次射出一發子彈。
他打倒的是一名手持湯姆森沖鋒槍的英軍,秦川注意到它裝著彈鼓,100發子彈的彈鼓……這要是讓它打響了,只怕秦川這個班一瞬間就要灰飛煙滅。
接著秦川就沒機會開槍了,因為一把刺刀已狠狠的朝他扎來,雪白而鋒利的刀刃在太陽下閃著刺眼的光芒,就像是一條渴望暢飲鮮血的毒蛇。
秦川沒有多想,舉起步槍一磕就把刺刀架到一邊……這時秦川看清了自己的對手,那是一名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情急之下秦川沒能看清他的臉龐,秦川只感到那雙藍色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
這是秦川頭一回這么近距離與敵人接觸,他有些無法想像兩個完全陌生的人卻要互相置對方于死地……如果可以的話,秦川寧愿用剪刀石頭布的方法來解決。
但這顯然是不現實的,這是戰場的,沒有仁慈和道義可言的戰場。
分開的一霎那,那名英軍士兵再次大叫一聲挺起刺刀朝秦川刺來,模樣瘋狂而且不留后手。
秦川意識到他們兩人必須分出生死,于是一側身讓開了對方刺刀,接著手臂一用力,刺刀就扎進了英軍士兵的胸膛……這似乎很容易,但卻又不容易。
說很容易,是因為這名英軍的拼刺根本就沒有章法,或者也可以說完全不顧自己生死的亂刺,這也注定了他的失敗……秦川甚至都沒有將刺刀刺出,他僅僅只是將刺刀對準對方的胸膛,接著收勢不住的英軍士兵就撞了上來。
說不容易,是因為秦川清晰的感覺到了從刺刀上傳來的刀刃入肉的停頓感,還有刀鋒卡進兩根肋骨間的磨擦感,這讓秦川心底里冒出一陣陣寒意。
但這還不是更糟的。
刺刀或許是刺中了心臟,一股溫熱的鮮血從傷口處噴出來灑了秦川一臉,秦川在血光中看到面前的英軍士兵整個臉龐都因為痛苦而扭曲著,他死死的抓著秦川的步槍想要將它拔出來,但卻無濟于事。
不久,他就失去了力氣緩緩跪下,在幾聲急促而艱難的呼吸之后終于不動了,雙手慢慢松開,與腦袋一起無力的垂向地面,軀體卻因為刺刀還在秦川手里而沒有倒地,就像是掛在刺刀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