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有來自不同幾個地方的人向著一個方向聚集,過了一會兒,在王城偏安一隅的一座府邸中,穿著夜行衣的幾個人回府之后,府內燈火通明,待他們走到門前,奉上自己懷里揣著的情報遞呈給門外的人,然后由門外的人轉送進去。
一個晚上來回幾十趟在院子里來去的人有很多,此刻在屋中秉燭翻閱的人,就是已經拿到私兵令牌的鄭殊。
白天他裝好自己的窩囊廢人設,而到了夜晚,這些私兵由趙范日所養,每個人都已經培養出了死士的雛形,只聽命于擁有令牌的人,鄭殊的給他們的命令就是搜集王城里大大小小擁有兵權調度官員的消息。
至于一介那些酸文腐儒們不必介懷,注定是炮灰式的人物何必多在意。
但是有些人的言行舉止就不能不管了,譬如那個御營廳別將,手底下效力的人眾多,而且各個都對鄭殊,以及海源趙氏心存不滿。
還有議政府中的左議政、右參贊幾個人與趙學洲算是貌合神離的,由于趙學洲的強勢他們才只能配合,但是鄭殊發現他們自己的幕僚私兵規模也不小,去探查的人員倒是沒有找到什么資料,他們的府上安插著諸多眼線。
貴族這幫人不容小覷,海源趙氏雖然名聲很響,但是也只是針對于李氏王族而言,其他的貴族可不是軟腳蝦,只是沒有出現類似趙學洲這一類的梟雄人物,所以現在看起來弱海源趙氏一頭,可論起家族勢力,他們可一點不比海源趙氏差。
人丁方面海源趙氏就更離譜了,整個貴族就剩三個人。
貴族拼到最后還不是拼人口,別人妻妾成群,子女繞膝承福。
再看看海源趙氏剩下的三個奇葩,霸道的趙學洲,陰狠的中殿娘娘,還有一個窩囊廢趙范八,這三個人即便斗倒了李蒼又如何,最終還是坐不穩這個江山。
鄭殊看著這些情報,良久后,提起手中的朱紅筆,在幾個人的名字上畫出大大的紅圈,就拿他們先開刀吧,御營廳里他不允許存在不同的聲音。
至于這個御營廳別將,怎么對付他,鄭殊也早就辦法。
……………………
明日的晌午時間,樸大人是值下午的班,所以今早并沒有到御營廳去,等到晌午用完午膳與家人道別之后,徒步走向王宮,御營廳駐地好像比平時人少了很多。
守在門前的兩個侍衛看打樸大人的時候,眼神里充滿著恐慌。
除了例行問好后,站得板直,目不斜視的看著外面,樸大人察覺到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越往里面走,等走到他自己的辦公廳里,之前跟隨他的部曲都沒來。
他自己在這里站了快半個時辰的工夫,眼看著就要到交班值守的時間,終于有倆個人邁進了廳內,他們一個個的神色恍惚,看到樸大人時,雙眼也露出了與之前門外侍衛同款眼神。
“怎么回事,其他幾位呢?”
“將軍……我們還是先去值崗吧。”其中一名部將不愿意多提,催促著樸大人趕緊離開。
“人都沒到齊……”
“已經齊了,大人我們走吧。”另一位心如死灰的回應,臉上沒有半分生氣。
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樸大人看他們倆個都不愿意說,只能在去值崗交班的路上旁敲側擊,終于讓他知道了,就在上午,昨夜幾個跟他喝酒大放厥詞的人,被妄議朝政,諷刺上官的罪名下獄,證據已經成交上去,幾個部將被罷免官職,現如今等待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