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咬緊門牙,硬生生的頂著這巨大的壓力到達鐘馗廟附近。
早已經被請到廟內的鄭殊覺察到了那股腥煞之氣,必是一頭陳年老鬼,難怪把金龍師都給整趴下了。
鄭殊到的時候,金龍師把該交代的話都說了,自己讓大番薯扶回殿內休息去,外頭就剩下鄭殊、王依涵還有鐘炎火,眼看著這天色越來越暗。
可能張凱翔不知道的是,他從電視臺出發離鐘馗廟,正常開個半小時也就到了,但他實際從開車到這來,已經超過三個小時,錄完節目早已經過了三點,而現在到了已經是傍晚的六點多鐘。
一方面是他小心謹慎的開著車,另一方面他自己也被煞靈的力量影響,如果不是他意志力強,尋常人還到不了這。
車子的熄火聲,引起了廟內王依涵的注意,她欣喜的說到:“是承皓的車,他到了……”
說著她剛想邁出廟門,鄭殊趕在前面擋住了她。
“鐘先生,看好她~~待會無論發生什么事情,不要帶她出來。”鄭殊說著自己走到了廟門口,臺階下方從車上下來的張凱翔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腦袋暈乎乎的。
副駕駛座的劉程皓動了,但走路的姿勢就不是一個正常男人的樣子。
兩腿并攏,往前走時輕輕邁著足尖,腳后跟并不著力,雙手交疊放在小腹的前方,這一臺頭一雙發白的眼眸看著鄭殊。
“我……來找依涵的,請幫我把她叫出來。”
此刻說話的不是他劉承皓,而是那已經徹底掌控劉承皓身軀的新娘煞靈,為什么要拖延時間,不止是不愿意讓張凱翔過來,主要是她離完全控制劉承皓的肉身僅有一步之遙。
充分利用這些時間來達到控制他肉身的目的,既然已經到了自然是要把它眼中的“小賤人”給帶走。
“在我面前就不需要惺惺作態了,看妳的樣子已經死去多年,這身死前留的婚服看著也是大戶人家,找什么人不成,找一個有婦之夫?”
被鄭殊點破身份,它并沒有表現出驚慌失措的模樣,轉頭與鄭殊對視后,幽幽的說道:“他收了紅包,便是接下了冥婚,當年他沒有履行承諾,這一世我要他如數奉還!即便你告到閻王殿那,也是天經地義!”
所謂陰妻也是由來已久,多數是一些未成婚前就不幸早逝的女兒家,父母有點條件的就會安排一場冥婚,冥婚不一定是雙方都為死人,也可以有一方是活人。
就有一些商人會請陰妻襄助,說是可以助自己財運亨通,而結陰妻倒也不是不能娶老婆,但娶老婆前得先帶她到陰妻牌位面前擲杯筊,得它“大婦”同意才能娶,若不然是雞犬不寧,這類是主動娶陰妻。
而被動娶陰妻,就是適才煞靈所說,它藏入紅包里的生前一縷頭發結了紅繩,一旦有人撿到,那便是接下這份因果。
所以路邊看到紅包不要亂撿,甚至于一些金銀首飾比較古怪的也不能拿。
仿佛就是約定俗成的規則一樣,多年來大家都是循規蹈矩的接受著。
鄭殊看它這神氣的模樣,不由得發笑,在他面前沒有什么東西是“存在即合理”這一說法。
“今天妳不僅要不到人,還得把他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