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學院的女生,當然明白這樣的雕塑,意味著什么地位。
更是看得有點心動神搖。
杜雯湊她耳邊小聲:“有點帥吧?”
嚇得梅師姐差點叫出聲來,一個勁拍著自己胸口,好不容易找到話題岔開:“平戲……那么牛?”
杜雯笑:“論地位,全國所有藝術院校,包括美術學院、舞蹈學院、音樂學院什么的,所有所有,排第一就是平戲,就因為三多。”
梅師姐連忙:“哪三多?”
杜雯掰手指:“將軍夫人多,部長夫人多,老特務多。”
美院女研究生嚇得噤若寒蟬,連帶對小學妹的身份都仰慕起來:“你懂得可真多……”
杜雯還是笑:“我在適應我的人生是為另一個人而出現的。”
梅師姐被嚇到,比剛才那種驚嚇還要訝異,使勁吞了口唾沫,欲蓋彌彰的指萬長生那邊:“他……?”
杜雯微笑:“嗯。”
梅師姐難以置信:“你,你……你……”
震驚!
這樣的女生,還在最盛開綻放的年紀,不是應該要什么有什么,驕傲得跟什么一樣嗎?
杜雯輕描淡寫:“對,在任何人看來,我還算漂亮,還有點家庭背景,也不怎么缺錢,總體來說什么都好到沒朋友,但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在我和他之間,這些都不算什么,我得到了所有我想得到的,除了那一點點所謂的愛情。”
多么痛的領悟。
天曉得這是怎樣的輾轉反側以后,杜雯才能說得這樣云淡風輕。
好吧,清京美院的研究生師姐,一小時前在擁擠的地鐵上還在憧憬浪漫的姐弟戀。
現在被杜雯打得落花流水。
再也沒有半分想法。
戲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個高雅的場面交流。
萬長生陪著荊老頭坐關老太的兩邊,雷教授隔著篆刻大師給老太太介紹劇情和舞美是什么意思,荊老頭也順便聽了。
杜雯就很懂事的陪著最無足輕重的梅師姐坐另一頭。
反正這黃牛手里的票也沒賣完,空位子比較多,開演之后,后面的才紛紛往前挪。
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對于能看到萬長生,她是多么依戀開心,可這會兒依舊和萬長生隔著最遠的距離。
甚至都不敢多看萬長生。
怕自己沉醉進去,然后被旁邊那目光犀利的老太太給抓住。
由此給萬長生一個輕浮的標簽,那就太不劃算了。
中場幕間休息的時候,老雷帶著萬長生到后臺去,再次給他講解些舞美上的細節,順便跟幾位戲劇舞美界的同行見見面,介紹下關于舞美預科培訓的事情。
杜雯依舊笑顏如花的坐在那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