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已經對他有點知根知底的梅師姐吃驚:“昨天不是……你不是搞雕塑的嗎?”
萬長生分得清:“那是愛好,以后吃飯還是要靠做培訓。”
說起這個,大多數從美術院校出來的就門兒清:“好像也是,隨便帶幾個學生,一年也有一二十萬,唉,我們搞這個工作聽起來高大上,還真不如搞藝考,我同學里面有一個,可不就發了……”
這就是取舍啊。
追求夢想,往往都要苦熬,追求成就感的路上總是伴隨很多艱難困苦,名利雙收的總是鳳毛麟角。
可處于美術學院鄙視鏈最低端的藝考培訓,總能簡單粗暴的賺到錢。
連帶覺得萬長生也沒那么高級了。
梅師姐想幫萬長生找回場子:“叫上師妹呀,昨天見了我就念念不忘的,今天讓大家也見見。”
萬長生不需要用杜雯來撐場面,笑著搖頭:“她要上課,不耽誤了。”
梅師姐想宣揚有多漂亮的,最后還是忍住了。
有點搞不懂萬長生為什么要這么低調。
小師妹肯定也很高興過來吧。
萬長生是尊重。
杜雯最不愿的就是當個花瓶。
聊著天,萬長生也在荊老頭的指導下,先示范再上手,戴著手套盡可能不觸碰原作的情況下,做精準測量記錄,甚至有些細節只能用畫幅尺寸測量,最后到電腦照片里面去按照比例計算比對。
下午萬長生就基本上是在摹印組刻章了,荊老頭認真的手把手講解。
相比基本上是爺爺一手教出來的篆刻,技藝本身沒多少需要說的了,荊老頭傳授更多的是流派、風格、傳承跟起承轉合的細節,陡然一下對萬長生開闊了整個篆刻藝術的視野面。
所以這么多要說的東西,哪怕萬長生本來下手如飛的,一下午還是只刻了三枚章。
荊老頭贊不絕口的同時,只覺得自己這當師父的有點沒過癮,就像打網絡游戲上來就拿了個滿級號,爽是爽了,可沒什么成就感。
特別是準備五天時間,明天萬長生又要去戲劇學院,剩下再搞一天就完了,索性給萬長生擴大工作面:“后天搞完這一批的章,干脆跟著我去把院里的壽山石給熟悉下,這批名章都是經典。”
萬長生只能用好好學來感謝。
直到下班時間往外走,萬長生才有機會到指定的皇宮文創用品小賣部給看了一圈。
很驚艷,設計很精巧也很有皇宮味兒,但萬長生沒買。
因為待會兒要喝酒吃飯,臨走的時候再打包唄,先隨便看看拍幾張照片,發給杜雯和黃敏、付仕亮他們幾個琢磨,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和建議。
這邊下午和老荊頭商量了下,梅師姐把萬長生拉進“我在皇宮修文物”的聊天群里,大家聽說萬長生是從江州來的,吃火鍋最出名啊,起哄的說要帶他去吃平京的“火鍋”……涮羊肉。
萬長生覺得都行,但索性把老前輩們一起請了,反正分開座,互不影響。
荊老頭笑他是有錢燒包。
萬長生說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