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中國畫白描其實是異曲同工的。
而且大師們在做素描勾畫的時候,顯然也非常注重人物靈魂意趣所在。
畫龍點睛的做法,人家洋鬼子同樣也玩得很溜。
所以萬長生這張在機場候機大廳勾畫的人物速寫,就兼而有之兩邊的特色。
既有西洋繪畫里面的明暗光影關系,也有國畫白描的簡練長線條,在幾乎不會出現線框邊緣的西洋畫法里面,很提神。
可能這是萬長生難得遇見坐上半個小時一小時都一動不動的模特,畫得格外細致豐富。
所以跟其他畫面比較起來,很明顯的投入心血比較多。
大叔反反復復看了好一會兒,竟然從風衣兜里面掏出來個很大的錢夾子。
萬長生還以為他要付費,正在想要不要忽悠下外國人。
大叔卻小心翼翼的把那張速寫紙頁放進錢夾子,然后順便摸出來一張名片:“很高興認識你,你可以叫我葛寧……”
萬長生搓搓手接過來:“我還只是個學生,沒有名片,但是我可以給您留下我個人的印章。”
不能帶著刻刀上航班,但還是可以帶小印章盒的,萬長生在英倫大叔的驚嘆下,蓋了個自己的私人印鑒在那張速寫上。
于是他在接下來三四個小時的聊天中,知道這位葛寧先生是在意大利工作的英國人,跟藝術行業也沒什么關系的金融會計,這次是到中東地區去日常出差。
當然葛寧先生也知道了萬長生是個美術學院的學生,不過萬長生其他所有頭銜,什么學生會主席,培訓校校長,觀音廟廟守都不值一提。
最主要是葛寧先生給萬長生普及了下歐洲的印章歷史,雖然很多專有名詞不太熟悉,但萬長生又打開了一扇門。
據說還在一個什么紋章學會擔任會員的大叔要了萬長生的電話號碼,說回頭寄一套印章算是答禮。
這個萬長生覺得挺好,就像吃火鍋要找江州人帶路一樣,有內行引導是最簡單的。
期間英倫大叔笑著問萬長生終于把產品名錄看完了吧,該他看了。
萬長生擺手說自己年輕,這么坐會兒不算什么。
因為看大叔這脾性,是寧愿站得腰酸背痛,也不會坐地上的。
萬長生還索性翻開自己的速寫本,勾畫偶爾起身走動的旅客跟空姐,分散大叔的注意力。
葛寧先生看得目不轉睛,感嘆萬長生是他見過畫得最好的人。
萬長生腹誹您肯定是沒什么見識。
所以等航班降落在多哈機場的時候,萬長生還順便把葛寧先生送出空港告別。
四五個小時的飛行,加上三四個小時的時區。
晚上登機的時間,現在卻已經是中東地區的清晨,因為要轉機停留五個小時。
醒來的杜雯和賈歡歡都有點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