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正好走進來:“笑什么,這么開心,萬長生也來了,正好我們整點白酒……”
幾個老伯伯立刻拿他開涮:“你最近不是在畫人體嗎,需要找人體模特不?”
老曹根本沒注意到背對他的美女,瞇瞇小眼睛冷笑:“呵呵,畫人體,畫來干嘛,不許展出就很難進入市場流通,現在都得把衣服給我穿上!”
不畫人體的老童更是哈哈大笑,幸災樂禍。
這讓陸續進來的老樊他們都在問笑啥。
無良中年伯伯們也不提鐘明霞,就是主動問這些位誰還需要畫人體模特。
畫家們都是一臉的訕笑:“不要這么低俗好不好,現在人體作品只要上架,就會被批評有色情引導,就不要來害人了。”
趙磊磊對鐘明霞攤手:“喏,這就是現狀,你說的知名畫家,對人體結構肯定都是非常熟悉的,不存在需要畫習作來練習的情況,肯定都是創作作品,可人體作品現在又不成文的會被規避,也就沒人畫人體類創作,畫人體的,全都是學生習作,嗯,就像萬長生他們現在還需要做練習一樣,而且初級階段畫老人的學習意義更大。”
這就是個悖論。
練好了技術的畫不了,還在練技術的又沒水平。
對于這些畫一幅畫動輒多少萬的畫家來說,畫了不能賣,不能展出的作品,畫來作甚,自己留在家里欣賞么?
當然也可以賣到國外,但國外市場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特別人體作品并不是國內畫家的強項。
國外大把在這方面頂尖的人物。
基本上就把鐘明霞本來想好的計劃全面推翻。
萬長生也意識到了:“要不……可以在油畫系簽一份普通肖像模特的長期合同,然后再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應該還是有這方面工作需求的。”
鐘明霞不置可否的唔,卻沒有問趙磊磊那邊有什么聯絡方式。
估計已經對油畫系沒了好感。
畫家們見多識廣,也不糾纏在這姑娘上,順著就聊起這破事兒來。
肯定是抱怨的居多,包括老曹都罵瞎幾把搞,但老童的態度和萬長生差不多:“魚龍混雜的現狀大家都是清楚的,藏污納垢的勾當更不用我多說,該不該整頓?肯定該,只是具體怎么做,行政手段從來都是我反對的,藝術圈的事情最好還是藝術圈自己來凈化,可這機會給了沒?十年二十年凈化了嗎?沒有……說到這里,還是老茍和萬長生的事情給我觸動比較大,我曾經也是為了反對而反對,只要老茍堅持的東西我就反對,甚至萬長生進學校的那件事我都覺得不應該就了么忍了,但最后萬長生給我展現了什么叫做,情貴淡,氣貴和,唯淡唯和,乃得其養,茍得其養,無物不長,來,喝一杯。”
眾人嘻嘻哈哈笑著都舉杯,萬長生也笑著碰杯:“您過獎。”
鐘明霞全程盡量興致勃勃的在聽在看,哪怕也有人偷偷在觀望打量她,她卻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到這些高談闊論中。
這會兒也跟著舉杯抿一口。
然后趁著大家紛紛倒酒、續杯的時候,主動開口問:“您能解釋下這個情貴淡是什么意思嗎?”
求知若渴的樣子,其實在很多漂亮姑娘里面挺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