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還是有,他們那個年級有個男生叫什么來著,聽說經常罵萬長生那個神經病。”
“哦,師范系的那個什么林建偉吧,我知道,他對萬萬有仇,我知道,我知道……”
這會兒鐘明霞已經出來,她穿衣服真是超快,罩上就出來,還順手把盤起來的頭發解開披著,只是走路還有點疲憊:“慢慢走,四個小時下來真的很累。”
相比那些趕在十一點半就搶著去食堂吃飯的同學,研究生們已經算晚的了,萬長生和鐘明霞就是最慢的,女模特還探頭看了下樓下站著的女生,收回來慢慢走:“昨天那個坐在你對面的老師姓什么?”
萬長生回憶:“戴眼鏡姓趙,他旁邊平頭的姓童,另一邊光頭姓曹。”
鐘明霞明確了:“就是童老師吧,說詩詞那個,你跟他很熟嗎?”
萬長生點頭:“還行。”
鐘明霞也佩服:“你年紀最小,卻很能夠得到他們的尊重,這就是真有水平,你能不能想辦法介紹我給那個童老師當模特,不收錢或者少收錢都行。”
萬長生吃驚:“為什么?”
鐘明霞倒也不隱瞞:“我覺得他很棒,肯定地位也高,我很喜歡他那種成熟的男人氣,就算是跟著他攀上關系,哪怕不是上床的男女關系,做個打雜的小妹都可以。”
萬長生哈出聲來:“意思是如果可以,也不排除男女關系?”
鐘明霞認真點點頭:“我見過很多虛情假意就為了上床的人,這點我還是能辨別掌握,有把握朝著更正式的關系發展才這么做啊,但跟他這種有能力,有想法,還很有關系人脈的大叔做事,就算不上床,也能學會很多東西,提高很多吧?做個秘書助理,他稍微提點我幾句,肯定比我瞎琢磨多少年都強,能進入他的圈子,也能比我瞎蒙好多年好,對吧?”
鄉下來的萬長生覺得自己思維有點跟不上,但他還是聰明,飛快的理清:“確認是個大佬沒錯,但不想靠身體去贏得敲門磚,是吧?”
鐘明霞表揚:“我說你聰明,腦子就是轉得快!”
萬長生啼笑皆非:“可你一開始就帶著以色侍人的角度進入,又要避免曖昧不要讓人家就為了跟你上床,你這叫紙上談兵懂不懂?”
鐘明霞在樓梯轉角站住了:“怎么紙上談兵了?”
萬長生耐住性子:“你可能是見過太多破事,一直又在押寶似的找機會,這應該就是現實主義、實用主義,雖然我不贊同,但這是你的態度,又不傷害誰,還很理智,那就無可厚非,不過你既然問我,而且老童我也比較熟,我可以實事求是的給你分析下。”
鐘明霞的優點,可能就在于并不自以為是,很善于馬上修正傾聽:“嗯,你說……”
萬長生皺著眉頭:“到底是什么樣的自信,讓你覺得大佬的東西就擺在那里,只要你想學他就會教,還包教包會?說到底還是你的外貌和身體,這個出發點就跟你說的避免上床是沖突的,對吧?”
這話很難聽,換個女生沒準兒要發飆或者羞愧難當,但顯然鐘明霞的羞愧閾值跟普通人不一樣,她還認真想:“我說了我會盡心盡力做事,端茶倒水點煙買藥,我絕對不含糊,要求又不高,給口湯喝能活下去就成,我自己做模特養活自己,主要是跟著提升境界,我也不算很差,男人帶出去也挺有面兒的,這還不夠?”
萬長生使勁用手指舒展下自己的眉頭:“你這態度是對的,思路不對,簡單的說你做的這種事情,是個男人,譬如我來做,那就是標準的小弟后輩徒弟,這事兒如果換成女的,多少變了味道,你都說了帶出去讓人覺得有面兒,那可不就是在暗示那方面的曖昧?女人這么做不像徒弟后輩,更像個舊社會的通房丫頭,知道什么意思嗎?白天伺候人,晚上陪床,連撒嬌爭寵謀福利都不行,那是小妾、姨太太才有資格干的事兒,明白嗎?”
萬家這種規矩可太清楚了,鐘明霞肯定從來沒人跟她這么說過,表情有點顛覆的啊?
萬長生想起那個堅定漂亮的妖孽:“你以女人的身份走進男人的世界,對方只會把你當成女人來匹配需求,這很正常,想要改變這種形象,前提當然是以女人身份做了不只屬于女人做的事情,對嗎?”
韓曉敏這時候正好不耐煩的探頭:“偷偷摸摸躲在樓梯角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