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像杜雯說過,那種教案實際上翻譯過來在國內市場能夠賣大價錢,費雪雁在平京自然也把這套教案深研了一番。
她是親身經歷者,知道那種滿腔作畫的**卻無從發揮的抑郁,這種強烈感受是韓曉敏比不上的。
所以她沒有忙著做完整的教案。
而是直接分拆成四個階段,第一就是亂畫,第二積累,第三爆發,第四樹立個人風格特點!
然后把叮囑徐朝暉做的那種美術名家名作的普及介紹貫穿始終。
譬如今天看到艾米拉的第一步,就是讓孩子隨手在白紙上畫一筆。
然后費雪雁就順著這一筆,開始天馬行空的作畫:“它的名字叫……菲尼克斯!這是一只神奇的機械鳥,它是整個天空的上帝,但它身上這些創傷是怎么形成的呢,每一道傷口都是一個故事,每個成功者身上都有傷口,都有故事,我們先從這一道口子開始說起……”
艾米拉看得目瞪口呆。
哪怕在接受了正軌繪畫教育以后,費雪雁依舊保持了這種自己充滿符號性的亂畫風格,依著艾米拉畫的這一筆就隨便發揮成了撲騰翅膀的大鐵鳥,一點點密密麻麻的填充翅膀里面的齒輪、羽毛、杠桿,總之都是隨心所欲的想怎么畫,怎么畫。
似乎畫起來,費雪雁的紅眼圈也不見了,臉上帶著微笑,帶著美好的憧憬:“懂了嗎?來,我也給你畫一筆,你自己畫你的,我們一起想象著隨便怎么畫,但是要講出背后的故事……”
對的,想象力。
這種反對素描色彩的繪畫教育方式,最強調的就是找回想象力。
天馬行空的無窮想象力,才是人類能夠成為地球生物鏈頂端的核心動力。
多少人已經在日復一日的刻板生活中完全被抹殺掉了這種能力。
從自由的繪畫入手,培養自由的思想,以及最最重要的獨立人格。
萬長生和賈歡歡過來時候,看見的就是費雪雁帶著艾米拉畫了滿滿兩大張鬼畫桃符。
剛開始嘗試這種故事畫法的艾米拉還有點模仿:“這是個由無數零件組裝成的機器人,他除了會微笑以外,就是在不斷的揮動大鞭子,這是個魔法師,向他施展了魔法變得很閃亮……”
明顯已經有些人生經歷的大學生,想法更深更豐富,而西亞來的小孩子對自身文化中的碰撞更熟悉。
萬長生坐在那認真的傾聽了這種繪畫方式,感受和自己成天宣講得不一樣的藝術氣息。
賈歡歡坐在旁邊,手腳不停,摸摸那一大堆櫻花繪圖筆,又摸摸桌椅,再探頭湊近觀察下費雪雁軍訓后曬黑的程度,悄悄和自己的手背做比較。
最后終于老實點聽萬長生用中文回應艾米拉的描述,撇撇嘴,很想說這有什么難的,我還不是會。
然后隨便抓了張白紙,也拿支筆在上面亂畫。
“哈哈,這就是我們昨天下午最后的軍訓隊列,太陽好曬的,光都從樹葉子上面漏下來,奇形怪狀的,我當時就這么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