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很沒藝術家風骨的做了。
那個形象包括后來給杜雯改造成稱重宮女,都跟舞臺雕塑沒有直接關系,純屬隨手做的小東西。
后來再做這樣那樣的泥塑,直到朱八戒的塑像,都是沒什么頭緒,也沒有風格關系的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瞎做,想到哪里做到哪里。
甚至于放大成不銹鋼像,萬長生都還沒發現這個點。
直到手里這枚不銹鋼貓咪,親手打造完成的不銹鋼件,一而再,再而三……
一次是偶然,兩次是巧合,三次就應該找尋其中的規律了。
算上杜雯手里那件,萬長生這是第三件不銹鋼作品。
再算算其實從一開始做舞臺雕塑第一版,萬長生在喬宇的指導下就做了不銹鋼的材質部件。
這就是風格。
就好比老童用油畫材料畫潑墨重彩,老樊之前一直畫支離破碎的玻璃幕墻。
這都是形成畫家最顯著的風格,換句話來說,這就是名家的符號。
頂級名家當然一輩子都會不停追尋探索性的符號,因為他已經足夠有名,名字就是符號,就是票房保證。
但對大多數畫家來說,找到一個能讓人看一眼就知道是誰的符號,那就足以吃一輩子。
米勒的農民題材,莫奈的睡蓮,高更的裝飾化色彩,米羅更鮮艷的色感,梵高那瘋狂的黃色,這些都是畫家們身上的標簽,有時候讓畫家都不敢輕易改變。
嗯,就好比寫的有人擅長什么,就寫一輩子,這也是風格符號。
如果在之前,萬長生還僅僅把手里的貓咪當成個隨手而為的禮物,現在他感受到自己的風格輪廓開始悄然隱現了!
用不銹鋼材質,表現古典的美。
這個大方向大輪廓已經出現,剩下就是慢慢摸索了。
艾米拉看著師父一言不發的凝視自己的畫,有點緊張不說話。
鐘明霞則看了好幾眼,完全看不懂畫的什么,再次覺得搞藝術的莫名其妙,而且同樣是畫畫,那些圍著她寫生的藝考生和油畫系的學生們,起碼還能看出點像不像,這孩子都畫的什么呀。
她敢做聲:“畫得不好么?”
這才驚醒了萬長生,連忙笑著摸摸艾米拉的頭,鼓勵兩句,給鐘明霞揮揮手跳上車走了。
鐘明霞再看看奧迪車標,做個鬼臉。
進教室去。
做了這么多次車展模特、禮儀、前臺,她還是知道什么是豪車。
當然,再區分具體型號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萬長生這會兒則是樂開花。
這就好比紅軍長征,一直在茫然不知所措的到處嘗試沖殺,終于在川西撿到一份報紙,知道陜北還有個根據地,那種有了目標確定方向的暢快感,是難以抑制的狂喜。
這一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跟人分享。
當然也只有跟杜雯分享。
經紀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