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徐朝暉接下來一句就是:“那恐怕我得給他們騰地方了,他姐弟們就仨,而且兩個大姑娘住在那我也不方便,早上看見她們的蒙面頭罩差點把我嚇得心肌梗塞,待會兒我就問問周圍的中介,馬上租個房搬出去,我媽肯定會照顧好的,小師弟的家人嘛。”
萬長生對小徒弟又有點愧疚:“要不再請個保姆,還得拜托你照顧下艾米拉的情緒,因為就為了逃出來,那倆姑娘下重手把另個小姑娘打暈,我覺得太心狠了批評得有點重,你安撫下他。”
徐朝暉居然嘿嘿笑:“他該不是想把姐姐嫁給你,當你小舅子吧?我突然想起來,前些日子沒少旁敲側擊的問我你跟師娘的關系,搞了婚禮沒,去拿了證書沒……”
萬長生倒吸口氣,徐光頭什么時候也這么第六感敏銳了:“別瞎說!”
徐朝暉哈哈哈的真不說了。
但語氣好像什么都明白的樣子。
快到醫科大學的時候,萬長生突然在想要不要給杜雯匯報下這個事兒,但肯定要被她嘲笑個夠,接著想起該不該給鐘明霞說呢,那個小探子還在她那呢。
那又是個頭痛的事情。
所以停好車,萬長生只能給鐘明霞打電話說了下情況,就是那兩位作案的黑袍已經跟艾米拉住在一起,這些天她注意隔離別讓小探子知道,她也別接觸艾米拉,容自己好好思考下,到底怎么處理這件事。
整件事的說辭和給徐朝暉的差不多。
鐘明霞從接起電話就充滿笑意,嗯嗯嗯的更是如同陽光下斑斕的清新色彩:“那個小探子挺好玩的,出門就一定要把臉上裹得嚴嚴實實,看見外面那么多人還眼暈的躲回房間去,還是我給她帶的午飯,就像養的寵物一樣,多帶杯奶茶就樂成什么了,還給我說感覺到了天堂,死前也能喝到這么好的東西,說話真逗,不知道是不是我阿拉伯語學得不好聽錯了!”
萬長生心里難免灰暗下。
他知道那話是真的。
不管那小探子侍女來自哪方,丟失了艾米拉的姐姐,她多半就是死路一條。
對于尊卑森嚴的社會,賤民的命還不如一條狗。
人世間就是這樣殘酷。
每次社會變革以后,就有些人躍升到新的階層。
不加約束,不控制階層差異的結果,就是強者愈強,弱者永無翻身之日。
最后淪為灰燼。
所以內心嘆口氣盡量:“你能聽懂點阿拉伯語就勉強打聽下……對,不要讓她跟外界聯系……這好像有點犯法,啊,這事兒真麻煩!”
難得都覺得有點煩躁了。
鐘明霞盡量輕松:“那你晚上過來看看她不?”
萬長生猶豫下說好。
鐘明霞掛電話的時候,別提多開心了。
她才不覺得麻煩呢。
賈歡歡穿著白大褂下來的時候,也有點擠眉弄眼的發愁:“唉,上學期好幾門課都只是勉強及格,我有點后悔來讀這個醫科大,他們說上什么大學都比這個輕松,我只是為了考到江州來啊,這么多大學,偏偏我怎么就選了這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