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沒跟土豪老板簽約的情況下,就開始這么制作,家里沒礦是不敢的。
萬長生也想過就如同自己當時和杜雯最喜愛的那顆法國紐扣那樣,做出天青色的燒陶工藝,取代漢白玉,然后若隱若現的打磨出點釉面不銹鋼的效果。
老師傅們一口否決了,這么精細的面紗雕琢,用石材表現都要精挑細選,幾種昂貴的進口石材或者嶺南石材才能達到,稍微硬度過高的石材可能都會容易開裂碎掉,哪里還敢用燒陶,那鐵定是會收縮變化的,沒法精準表現出來。
所以這活兒得好好琢磨。
林楚妮忽然出聲:“能不能用金屬針在石材上用密集的點表現漸變,就像刺青那樣。”
老師傅們幾乎都沒接觸過刺青,表情都是啊?
林楚妮不扯自己的細腿牛仔褲,直接拉萬長生爬上旁邊腳手架,推他褲腿,露出那小腿上的水墨畫,使勁捏著若隱若現的黛色部分給老師傅們看毛孔和針腳:“只要密集到這種地步,就能形成漸變……”
一群四五十歲的老工匠目瞪口呆:“萬小哥……你這不得了哦,畫都畫到自己身上去了!”
回頭的萬長生真是有種茅塞頓開的新奇感覺:“能行?”
師傅們被打開新世界,他們對技術還是熟悉,馬上就試著搞點出來,找塊廢的漢白玉,在上面打個孔,鑲進去一顆金屬釘,再用設備打磨拋光,連金屬和石材打磨成一個平面,多鑲幾顆就有疏密變化了,打磨出來還有那種淚滴狀的偶然連接效果。
全都驚嘆:“搞得搞得,就是有點麻煩,你怕是要多給點工時費哦。”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萬長生開心的在自己那泥塑上標注出銜接面,預支點開工費,還請大家切兩斤豬頭肉慶祝下,自己貢獻一瓶五糧液。
陪著喝了一杯,才在開心爆棚的老師傅們中間脫身出來。
林楚妮裹著墨綠色的軍版風衣跟在后面,還回頭看了看那片充滿工坊氣質的雕塑工廠:“我挺喜歡這里的氣氛,沒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東西。”
萬長生點頭:“我從小也是在農村、匠人中間長大,他們有狡黠也有質樸,但總體來說沒讀書人心眼多。”
林楚妮并肩:“你確實也有這種狡黠又質樸的兩面,很利于你跟大佬們打交道,你也用得很嫻熟,我就不行,總會不耐煩或者回避。”
萬長生理解:“你不是那種溫室里面的花朵,甚至比杜雯接觸過的陰暗面還要多,對人性理解更灰暗,所以缺了點天真,跨過這個坎兒就好了。”
兩人已經漫步出校門,因為是周末,學生沒那么多,但看見萬長生和個大美女一起,都是遠遠的指指點點,認識的還揮手,現在居然都不會貿然過來打擾他了。
林楚妮習以為常,甚至比在平京的時候更加放松自然,聽萬長生這么說還有笑意,卻也沒接話,一起過了馬路到大美社的辦公室。
竹廬里面就是一片超級繁忙的景象,為了承接中東這個單子,已經有超過五百人的隊伍被發動起來,其中相當部分是大一新生。
這才剛上大學,軍訓完畢專業課程都沒展開呢,就跟著大二大三的學長進入各種分組。
因為都是大美培訓校藝考出來的,專業水準高低,還在藝考時候就被助教們摸得一清二楚,其中的設計專業尖子生,開學就被學長們籠絡進了各個分組,其他人又是羨慕又是發奮,大美社勤能補拙的例子太多了。
畢竟要比天賦,沒幾個能比過萬長生和羅有道這種妖孽,所以其他人都得比勤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