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要長期在城市扎根了。
貝赫耶頂著兩條粗壯的麻花辮盤在腦后,被歡歡跳上跳下的身影搞得有點頭昏。
終于試著開口詢問:“我……這樣跟著他,你不生氣嗎?”
語氣掌握得好,態度更好,主要還是英語,歡歡吃力的進行腦力活動翻譯過來:“啊!就是吃醋嘛,吃醋你不知道?中午給你喝點你就知道什么意思了,酸溜溜咋說來著……”
這自然就很難凝聚起什么火氣。
還心平氣和的進行了追憶:“小時候……嘛,肯定是很生氣的,那是……方圓十米范圍,只要出現女的我就生氣,只要他敢看,我就氣鼓鼓,喏,就這樣!”
得連說帶比劃,還要鼓了腮幫子。
一個是二十歲還跟個孩子似的活潑,一個十七八歲卻成熟穩重。
這倆也真是配得上。
賈歡歡這動作神情跟表情包似的,雙手剁菜一樣:“只要敢跟長生哥說話,我這溫柔的小閃電就能劈洗你!”
半懂不懂的貝赫耶簡直膽寒。
可賈歡歡真不是嚇唬外國朋友:“可是爺爺娶了好幾個姨奶奶你看見了,他媽是很想也這樣,我爸媽也覺得應該,所以哪怕長生哥說不會,我也覺得這種事是遲早的吧,直到看見雯姐,杜雯你也認識的哦。”
說到這里,賈歡歡就沒那么活潑了,雙手撐在書房的羅漢床上,垂著的雙腿彈幾下,扭頭看著雕花窗戶外,臉上多了幾絲惆悵:“好漂亮……特別是長生哥說什么她都懂,你會怎么辦?”
貝赫耶立刻感同身受,也許時時刻刻都在掩飾自己的她,和永遠真性情的歡歡,就在這一刻心意相通了,應該就明白那酸溜溜的感受。
歡歡也不是要她回答,依舊側著頭看外面:“長生哥在這里呆了十多年,一直都是畫畫、刻石頭,一直都是一個人,我又不懂,有時候也能聽見他一個人在這里唱啊喊的,我還是不懂,你懂嗎?”
貝赫耶似懂非懂的慢慢搖頭。
賈歡歡回頭看著她苦笑:“可是雯姐就懂,我知道長生哥和她沒什么,但他遇見雯姐以后就真的很快樂,整個人就像是在發光一樣,以前待在這里不聲不響的樣子,我還想他在這里躲一輩子,他也答應了,可是我知道他是苦悶的,只有遇見雯姐以后,才真的快樂起來,你會怎么辦?”
這特么真是靈魂拷問,貝赫耶發現自己低估了這位太太啊。
低估了她對萬長生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