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長生用一句話就給她指明了方向。
人生何嘗不是一出戲呢。
看透了這點,先平靜冷靜的考慮下,這個紛繁復雜的角色,應該呈現出什么樣才是最佳,然后照著演就是了。
這本來就是演員揣摩角色的套路。
卻被萬長生反過來用,用來面對解答人生的困惑。
江竹清是個挺認真的性子,當初剛認識鐘明霞,還跟著她去體驗生活。
從這再重逢見面,萬長生和杜雯都多少能感覺到,她這種認真的人,在逐漸離開校園,面對現實殘酷的社會時候,有點搖擺和迷茫了。
差不多就是修仙說的那種道心不穩。
越過這坎可能就海闊天空,邁不過去說不定會走火入魔。
人生何嘗不是一種修行呢。
所以接下來江竹清再看萬長生,眼里多少有種迷醉的味道。
萬長生看得出來:“還有什么困惑嗎?”
江竹清輕輕:“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可說完這話就低下眼簾,旁邊唐建程內心長嘆口氣,可能在想我當導演的時候怎么就沒這種發揮水平呢。
萬長生再提醒下:“我們是工作伙伴,我非常樂意看見每個參與者能從我們的合作中爆發提升自己的境界,如果僅僅停留在賺多少錢,情啊愛的層面,往往都很快就會在齊頭猛進中掉隊,因為摻雜個人私心雜念,是這種工作的大忌。”
江竹清再深呼吸,變得干脆不少:“是!我明白了。”
真是數息之間,百轉千回唯自知啊。
席導沒留下來跟萬長生多說什么,她很放心。
但這次會議的直接結果就是,三人組正式接過今年春晚組委會的招牌,雖然這個組委會擁有一大堆頭銜的領導,但基本還是導演負責制。
就跟一個劇組差不多。
這棟國家電視臺隔壁的媒體藝術中心的春晚籌備辦公室就交給他們了。
運行幾十年的春晚,早就按部就班的套路化。
差不多三四百平米的辦公區專門給春晚安排的,這座配套酒店開房的話基本都是記賬,最高峰時候住個一兩千人也是正常情況,隔著個停車廣場那邊,藝術中心標準的千人劇場隨時調用。
至于電視臺的各種設備,國家電視臺應有盡有,就看你有沒有膽量去借用,還得有點人脈。
真正國家級的底蘊,就像畫家隨手拿起畫筆,發現旁邊各種顏料都是用噸來計算的放在旁邊,只看你能不能畫出一幅五彩斑斕的作品了。
哦,春晚可不是你想畫成什么樣,就什么樣兒的。
這是最煩的一點。
春晚不是一臺單純的晚會。
要歌頌要美化,要拜年要感動,一個勁的添加各種要求,還得非要拽著觀眾的嘴尬笑。
真是太難了。
唐建程推開有些灰塵的辦公室大門,也忍不住要給自己減壓:“這就感覺接了個投資幾億的大制作,沒點底氣,心里真是慌得要命,我們怎么……把這里填滿呢?”
幸好最近做了幾單幾千萬的藝術社區業務,搞定近十個億的藝術中心,對萬長生的底氣確實有提升作用。
把手指在空蕩蕩的桌面上敲幾下:“那就……廣撒英雄帖吧,開個記者招待會,宣布我當導演的事情,再網上推動炒作,公開招募春晚節目,瞬間就能把這里填滿。”
另外兩位不知咋的,光是聽這進度變化,都覺得心慌。
唐建程還主動提錢:“資金呢,我們現在是找電視臺要贊助,還是找相關部門劃撥專項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