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清秋道臨時駐地，那位老婦輕輕將消息符放到桌上，臉色頓時變化不定：
她已經得到巨靈社被圍攻的消息。
“真是沒有料到，寧鹿軍還沒開到，我們與巨靈社還沒正式開展合作，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按照原本的計劃，等寧鹿軍沖破阻礙，到達南炎城后，他們清秋道、夢星教、巨靈社三家將會合作，一起在南炎城內部，發動混亂，以配合寧鹿軍進攻。
最終的目的，是里應外合，拿下南炎城，寧鹿城吃肉，他們三家喝湯。
然后，還沒等行動開始，這個陰謀就被打破。
巨靈社現在，就正被瘋狂絞殺。
明日能否存在，還很難說。
缺了這家地頭蛇大勢力，僅僅憑借清秋道、夢星教，還沒法在城內做出顛覆性的混亂。
也就是說，他們的計劃，還沒開始，就無疾而終。
老婦臉色陰郁，深深吐了口氣：
“到底是哪方出了問題，竟然使巨靈社暴露？”
她按了按眉頭，想了想，微微搖頭：
“不能小看別人，南炎城這邊，也是藏龍臥虎。”
她不再深入思考這個問題，而是在思量，下一步，應該如何做？畢竟事情已經發生，現在最重要的是：
如何應對巨靈社的求援。
這才是關鍵。
按照巨靈社所言，南炎官家抽掉人手匯聚到巨靈社祖地，城內守衛力量一定空虛。
這個時候，如果有心，是可以制造部分事端，吸引官家注意的。
這樣，也許就能為對方減輕一部分壓力。
巨靈社還是很懂分寸的，沒要求他們率領人手，直接過去救援，與南炎官家廝殺。
當然，巨靈社直接這樣要求了，她也不會同意。
彼此之間，又沒什么交情。
都是看著寧鹿軍這個紐帶，才有的聯系，關系到了那一步、也沒什么利益往來。
事實上，即便是巨靈社之前，請求他們制造混亂這事，老婦也沒法一個人做出決定。
她側頭看向附近的一位男子，問：
“你覺得咱們該怎么做？”
“要不要做點事？”
那是一位相貌普通，頭發栗色的男子，聽到詢問，這位沒有直接回應，轉而說道：
“咱們來南炎成，只是為寧鹿軍占據南炎州做準備，其他的事，一概不相干。”
說完這句，他旋即補充道：
“明日之后，巨靈社已經沒資格再出現在棋局之內。”
老婦頓時懂了，巨靈社哪怕今晚真的能抗過圍剿，也會喪失大部分實力，沒法對寧鹿軍再有大的幫助。
既然如此，對方的生死，與清秋道何干？
這個時候，男子繼續說道：
“咱們清修道門徒，又不是炮灰。
“咱們與巨靈社的關系，也不到血盟的那種地步，而且，對方這次求助，也也未向咱們許諾一些什么利益，這么看來，求援之事，就像是口頭通知那樣，也沒什么誠意可言。
“所以……”
他強調道：
“咱們確實沒必要出手。
“否則，就這樣不做任何計劃，突然就制造混亂，真的吸引到官家注意后，怎么斬斷聯系，都是問題，真被對方順藤摸瓜，把在南炎城潛伏的門徒們都找出來，處理掉，這個結果，咱們也沒法承受……”
老婦微微頷首，認可對方的說法。
他們與巨靈社之間的關系，確實就是這樣，只是通過寧鹿軍做了盟友，沒法為對方白白犧牲自己的人力、物力。
而且，作為新近才歸附罪主的勢力，清秋道也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寧鹿州霸主，在罪主的打擊之下，早就遭受了巨大的損失，任何底蘊，都十分珍貴，不允許有半點浪費，不允許有毫無意義的損失。
這般想著，老婦遂將手中的消息符收攏起來，不再多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