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德七年七個月又七日。”
“天氣,晴。”
“心情,還湊合。”
“中午歐貝斯小姐給我做了點心,就是有點糊,她的廚藝不怎么樣,但是這畢竟是從一個男人婆向居家女友方向發展,是一個良性開頭,應該鼓勵。”
“我今天下午遭遇到了一批偽裝者,偽裝者帶頭大哥是一個一激動腦袋就能裂開八瓣的那種怪物,他說他有很強大的希洛克力量,讓我早點滾回阿法利亞,少特么在血色防線轉悠。我聽了他的話后,詢問了他的病情,我很清楚的告訴他,裝幣和自嗨是一種病,這種病你無法感知,但是它會讓你錯誤的估計你的實力和敵人的實力,從而營造出來一個送人頭的結局。”
“他沒有聽我的勸說,粗魯的用刀對我比劃出來了個切脖子的模樣,然后我本著一個慈善和道義的初衷,用赤凰戰刀把他八瓣花一樣腦袋切成了八片,切口平滑無比,盡顯絲一般的巧克力順滑,他的那些同伴都很驚嘆我的刀法,紛紛告辭,還說會帶領他們更吊的力量偽裝者來與我比試刀法。”
“不過讓我失望的是,他們放了我鴿子,又是好幾天,一路上走來,別說高級偽裝者了,就是一個像樣的偽裝者都沒有,大多都是那種低級和喪尸一樣爬行蠕動的家伙,沒有智慧,也沒有樂趣,金幣和經驗倒是不少……”
寫到這里,梵風咬著筆桿子,看著稿子上字跡,再抬頭看向了天空,這里的天空一片血色,永恒黑暗,血與黑的邊境線上,二十人的馬車隊伍徐徐開進。
梵風思忖道,“歐貝斯,你看看,我這一篇日記寫的怎么樣?”
梵風說著話把那日記遞給了馬車一邊的歐貝斯,歐貝斯看了一眼,眼中無神,“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把自己的日記到處給人看,日記不是一個人藏在心底的東西嗎?你到處給人看,這日記還有什么意思?”
梵風笑道,“你這就不明白了吧,真心話誰會寫日記里啊,寫日記里的能叫真心話嗎?那只是一種相對而言取悅人信任度的文體方式,就和摩根日記一樣,如果說是摩根散文詩歌,估計就沒有多少人信了,但是說摩根日記,就給人一種,我去,日記啊,著一定是真的的錯覺!”
歐貝斯看著日記,念叨,“老實說,我現在真的為摩根感到悲哀,他一個怪物好好躺在那就算了,還被你這個無良的大騎士長拉出來出賣名聲給你辦事,他真的太難了。”
梵風道,“他難?我可是付出了一瓶神圣祝福藥劑還有一個血腥凈化者勛章,我損失才叫大呢!”
歐貝斯道,“神圣祝福藥劑黑市價錢應該不會超過三十萬金幣,血腥凈化者勛章是一種法器,你回了GBL教,奧菲利亞就會給你補上,一個金幣不花,你這叫損失很大?”
梵風強詞奪理道,“我是說心理損失很大,你想下,我辛辛苦苦救他出來,他卻跑路了,欺騙了我,暗精靈不可理喻!”
歐貝斯面無表情,“摩根逃走的時候,你就站在三十多米高的樓上,以你頂級冒險家的實力,一百米以內不管什么姿勢落地都不會受傷,甚至你還有輔助裝備血色披風,你特麼還會飛,你給我說你追不上?你分明就是故意放走摩根,然后利用摩根的聲譽,在阿拉德大陸瘋狂做妖。”
梵風看歐貝斯識破了自己的想法,也不裝腔作勢了,光棍無比的承認道,“這個不叫做妖,這個叫精神統治,亦或者說,收割阿拉德智商韭菜。”
歐貝斯揮舞著手里的日記,“這玩意有什么用處?拿出去就算有人信,又能怎樣?還收割智商稅?你怕是自己就在繳智商稅吧!”
梵風把日記搶了過去,一邊道,“說你頭發長見識短,你還不承認,這個日記用處大了,我在摩根日記背后用小本子把我的日記帶出去,正貨帶私貨,行貨帶水貨,慢慢的當摩根的名字被我取代,梵風日記成為阿拉德正品,老子就不用摩根這個破招牌了,到那個時候,我就能夠操縱阿拉德的是非曲正,我甚至可以說,偽裝者是正義的,你們是迫害偽裝者的,我相信還是有人會信的,畢竟阿拉德大陸的人口中有百分之九十都是盲流,大多數不具備自我思考能力,所以,面對整個阿拉德的時候,力量將不會是一個核心指數,而講故事的能力就會成為評判一個話語權大小的核心!也就是說,會講故事的冒險家比會打怪的冒險家更受歡迎。”
歐貝斯聽著梵風的話語,第一次意識到,好像,這個家伙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啊!
他爭的不是摩根的這個破爛招牌,而是阿拉德的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