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然左手被廢,右手毫無意外的被一把抓住,雖然匕首已經刺進去一些,但這對胡嘯天這樣的肉身武者來說,不足以致命。
翁然右手上青筋突起,想要掙脫胡嘯天的束縛,再向前進一點。
可終究是不敵胡嘯天。
一手被捉,一手被廢,更有長刀奪命而來。
情勢在一瞬間逆轉。
“翁然,我看你這次死不死!”胡嘯天說著,左腿向后一勾,反將翁然勾住,二人此刻也說不清到底是誰在束縛著誰,總之是死死的定在了原位。
翁然的目光依舊平靜的不起絲毫波瀾,長刀的刀風,將頭上的斗笠一分為二,滿頭長發傾瀉而上,又被刀風斬斷,屢屢飄飛,露出了那張蒼白但絕色的臉,
眼角處有血流出。
“哈~哈~哈~”
胡嘯天桀桀的大笑著,終于,這個賤人終于要死了!
“天地玄黃,聽我赦令,掩!”翁然寒聲念道,一道盾牌虛影,倏的出現在她身側,擋住了長刀的攻勢,長刀刀風幾乎凝成了實質,但卻突不破盾牌,無法前進分毫。
見翁然居然還再掙扎,反抗,胡嘯天大吼一聲:“給我破!”
渾身靈力在這一刻全部釋放到長刀之上,就見長刀刀身上金光暴漲,耀眼奪目,隱約間好似有金龍游走,咆哮,一聲怒吼便撕裂了盾牌。
翁然的眼角,突然崩裂出一道血口,肉都外翻著。
“刺。”翁然語氣不變,目光如淵,摻雜著鮮紅的血水,掛在長睫之上。
渾身失去力氣的胡嘯天,再聽到她的聲音后,神色有些慌亂,他不明白對方都要死了,為什么還這么冷靜,為什么還要掙扎!
說不清的恐懼讓他暴躁起來:“你......”
他大張著嘴,呼吸越來越困難,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眼珠僵硬的轉動著,不可置信的看著前方那棵大樹,滿眼的恐懼,不甘,怨恨,最后腦袋無力的垂下。
一片青翠欲滴的樹葉橫在他的喉嚨深處,鮮血逐漸將樹葉染紅。
長刀失去了控制之人,跌落在地,在翁然的臉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
不遠處那陣法上的魂身,逐漸稀薄,淡化,不屑的說了句:“真是沒用。”
翁然一把推開胡嘯天,無力的跌坐在地,連喘氣都困難起來,頭上的劇痛讓她此刻生不如死。
強提了口氣:“天地玄黃,聽我赦令,收。”
話落,自眼角傷口深處,緩緩飄出一塊極小的盾牌,正和之前那碎裂的盾牌一模一樣,盾牌在空中緩緩散去,翁然自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小藥瓶,將里面只有一點點的藥粉,全部倒在臉上的傷口處。
就見傷口處的血肉,不斷翻滾蠕動,竟開始愈合。
“美麗的臉可是財富啊,再貴的藥粉也值得。”
翁然念叨著,不舍的將空空的藥瓶收了回去,然后身體一軟,仰頭向后倒去,豆大的雨水砸在臉上,帶著些疼,但是她此刻實在是沒有力氣起身了。
瞇著眼睛,瞧著這落雨的天空:“娘,華兒,再等等,已經死了一個了,再給我些時間你們的仇就報了。”
暈暈乎乎的閉上眼睛,耳邊好似還回響著母親殷殷切切的呼喚,和華兒無憂無慮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