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繼續瞎摸著:“這是塊石頭么,礙事。”
說著就將手中石頭隨意的向后扔去,十分穩準狠的砸到了那利爪,硬生生的將利爪砸斷一根手指,還剩下的利爪在半空中抽搐著。
少年繼續向前,只剩四指的利爪十分執著跟上。
“轟隆隆”又是一道巨響伴隨著閃電。
少年瞧著眼前被閃電照亮的景象傻眼了,老舊的佛身,似笑非笑,佛懷抱著一女子,眉頭似蹙非蹙,長睫若扇羽,偶爾不安的抖動著,陰影落在雪般的臉上,眼角有一滴晶瑩,倏的滑落,在小巧的下巴上晃了晃后墜落,濕了身前有些凌亂的黑發,被板子固定住的手臂,惹人心疼至極,一種殘破卻冷冽的美,在一瞬間穿透了他的心神,讓他好一陣怔然失語。
利爪在閃電的照耀下,停在少年的腦后。
雷聲漸歇,光明將逝,翁然猛地睜眼,一把將少年拽了過來,黑暗重新襲來,利爪卻抓了個空。
少年只見到沉睡的美人,張開雙眸,如兩顆最璀璨的星,帶著最冷的寒芒,緊接著自己就撲進一團柔軟之中,不自覺的嗅了嗅,沒聞到香,卻有股血腥味。
翁然松開男子,手中一直握著的匕首,向前刺去,正中沖上來的利爪。
“破!”
輕念一聲,匕首微轉,利爪便化為粉末。
連天雷都懼怕的低級鬼物,要摧毀簡直是易如反掌。
翁然收回匕首,剛要將這擾了自己休息之人推開。
那人卻自己識趣的起來了:“你受傷了!”
翁然的眼睛,透過黑暗打量著眼前的少年,看樣子不過十六七歲,頭發高高的束起,額前幾捋碎發,水珠搖搖晃晃的滴落著,晃的水珠后那雙眼如琥似珀,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高挺的鼻梁上沾了些泥土,更加顯的那張臉如白玉通透,水珠從略深的人中波折著劃過那棱角分明的薄唇,更添幾分粉嫩,經過下巴,干涸在喉結之上。這是翁然見過的最英俊的少年,眉目英氣便如自己手中這把匕首般凌厲,但眼神清澈,眼稍似鳳尾翱翔,便將這凌厲緩和了不少,平添了幾分高貴的氣質。
一身挺拔志氣,神態若四月輕風。
“你怎么不說話?”
“你是誰?”
二人同時開口,翁然將少年上下打量了個遍,也沒瞧出他有半點靈力。
暴雨夜,進義莊,身上衣裳華貴,配寶玉,怎么想也不應該是普通人。
聽到聲音的少年面露喜色,急回道:“我叫顧輕承,你受傷了對不對,我聞到了血腥味。”
翁然眉梢一挑,心想:“顧傾城,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打量著這張臉:“這名字起的倒是相配,只是一男子,取此名,還是有些別扭。”
“你為什么來這里?”
“你怎么不關心自己的傷?”
顧輕承答非所問,話落只覺的脖子上有些冰涼,抬手摸去,就聽翁然道:“別動。”
顧輕承的手老實的停在半空,又是一個響雷,一瞬間的光亮,顧輕承清楚的看到自己脖子上橫著一把匕首,持刀的人正是翁然。
視線再次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