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晨月委屈巴巴的應了一聲,針線已是上手,“我縫的沒有你的好,你可不要介意。”
“左右都是疤痕,哪有好壞之分。”翁然只覺得這小姑娘真是天真。
利針刺過皮肉的感覺,翁然再熟悉不過,第一次動手縫合皮肉是被趕出柳家之后,一大戶人家要重新裝修宅邸,自己扮作男子的模樣,爭取了個小工的差事,干的都是出力的活,搬磚搬木,登高上遠,有次頭上的工匠手滑,手上的工具結結實實的砸在自己手臂上,劃出個見骨的口子。
結果是自己得到了十文工錢,便被趕了出去,無錢看診,又不能眼睜著讓自己喪命,便自己動手縫合傷口,那次是真疼啊,她在破廟挨到了后半夜,才緩過些精神拖著筋疲力盡的身子回到住處,將華兒瞞了過去。
再之后自己得到了小師妹的指點,縫合之術可謂是一日千里,更有新傷不斷練手,如今也是高手一位了。
晨月收了針線,側頭卻瞧見翁然唇角帶笑,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這人可怕。
“此藥溫和,但最不傷身,你每日來我這里換次藥,約摸不用七日傷口便會愈合結痂。”藥粉撒在傷處,翁然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晨月仔細的為翁然包扎好,連脖子后也沒落下,“這幾日切記動武,扯開傷口。”
“好。”翁然將衣裳穿好,只覺后背有絲絲暖意,很是舒適,十分感激的向晨月道謝,對方眼珠轉了轉,有些扭捏的道:“武閣規矩多,你以后還是要小心些。”
“多謝提醒,不知為何會有如此多武閣弟子受傷?”
晨月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只是每日都有,但這里的人都很習慣的樣子,問了也是不知,若是問那些傷者,他們卻是從不作答。”
翁然沒想到武閣內居然還有這么光明正大又及其神秘的事情。
隨著晨月剛出了屋,就見朝暮在一眾偷瞄的目光中,似朵花般飄了過來,“小仙女,你原來在這啊!”
晨月瞬間又從脖子紅到了腦門,退步將半身藏于翁然身后,躲避著目光,點了點頭。
朝暮眼光便落到翁然身上,有些意外,“你在這啊,剛才你那位大師兄還向我打聽你的事來著,怎么你沒告訴他?”
翁然晃了下神才想起這大師兄指的是那傻子。
朝暮已是湊到跟前,可憐兮兮的看著翁然,“我把你受罰的事都告訴他了,你不會怪我吧。”
翁然很想告訴她,裝可憐的時候,請先把眼底的狡黠給收起來,但只是笑了笑,“怎么會。”
朝暮這才放心的拍了拍胸前的碩大,“那我就放心了,誒~小仙女你怎么走了!等等我啊!”,朝暮喊著追了過去,跑了兩步才想起回身和翁然喊道:“告辭!”
翁然拱了拱手,看著晨月那一溜煙跑走的身影,和那急沖沖追過去的朝暮,不知這二人又是哪出?
收回目光,不知那傻子從哪看出破綻來了?這傻子怎么來到武閣之后,聰明了這么多!
心中抑郁藏著不自覺的歡喜,還有一絲緊張,自己要怎么和那傻子解釋吶?
好在,一連三天,都沒和那傻子撞上,翁然也快忘了這件事,隨著三天的接觸,她和晨月的關系倒是親近了不少,了解之后,翁然覺得這就是一個容易害羞的小話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