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然轉過身,只聽羽十分堅定的說道:“不必抱歉,生死由命,若不是你,我二人早亡,走吧,活下去。”
停頓的腳步沉重的邁出,翁然能做的只有將手中綺羅握的更緊。
羽盯著來勢洶洶的白鼠,轉眼瞧向肩頭那毛茸茸的腦袋,忽的輕聲道:“抱歉,無法護你周全,要你葬命在此。”
回答他的只有疏狂風聲。
他舉起手,輕輕的揉了揉角徵的頭,所有的歉意都化作了難得一見的溫柔,“睡吧,別醒過來。”
話落,手亦落下,向前猛揮,手中劍劃出一道燦光,將已來到身前的白鼠劃的粉碎,右手刀大開大合,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神勇無敵。
碎身的白鼠重新變回白雪緩緩落地,羽站在原地,一步未邁出,一步也未退后,只求護住周身哪怕再多一點的時間,過多的白鼠甚至出現了互相擠壓的情況,它們瘋了似的向羽二人撲去,然后在刀光劍影中化作墜落的白雪在前仆后繼竄起的白鼠中落下。
那白鼠相壓,到最后居然圍著羽二人出現了一座由白鼠累積的圓墻,不住往上壘高,超過了羽頭頂,且還在不住往一起湊著,要奪走羽全部的視線。
羽的動作越來越緩慢,僵硬,不停往外吐著血,傷勢早已是全面暴發。
頭上的白鼠經過不懈努力,終于是搭在了一起,這一下羽二人徹底被這些白鼠圍住了,下一刻,這些白鼠齊齊向羽二人跳去,它們張著嘴,渴望著分食這二人的血肉。
真的是四面八方甚至是頭頂都有白鼠襲來。
雙眼早已花了的羽,一聲輕嘯,似這雪白世界最輕狂的風吹過。
“刀劍飛羽!”
羽舉起雙手,刀柄劍柄,相合在一起,而后旋轉起來,數不盡的刀光劍影自其中射出,無盡撲來的白鼠化作雪落在他身邊,轉瞬間就已經積到了他腰間那般高,而他此時仍不得見一絲天光。
羽仰著頭一身靈力盡催,體內靈源逐漸失色,甚至因為過度的消耗,開始出現裂縫,他黑發張揚,血落刀劍,雙目已是通紅,雙臂顫抖不止。
雪已經積到了胸口。
背上的角徵皺著眉頭,眼皮接連抖了好幾下,一副要醒過來的樣子,可最終他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只好似呢喃好似夢囈般問道:“怎么了?”
聞言,羽渾身再次一顫,鮮血狂噴,合著雪落下。
他卻是開口說道:“沒事,睡吧。”
慢下來的動作不再是密不透風,白鼠得空撲了進來,落在羽的身上,盡情的啃咬起來,為了抵抗更多的白鼠,羽只能任由著被啃咬,直到最后刀劍落地,他因被雪困住身形,不至于狼狽倒地。
白鼠在瞬間將二人吞噬,只有不再燦爛的羽光還在時不時的閃爍一下。
不遠處的山峰上,翁然如一尊雕像般立著,她瞧著羽那里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只剩下了不再有掙扎的白,腦袋里再次襲來撕裂般的疼痛。
靈識之海受損,此時再受刺激,一時難以承受竟暈死了過去,失去意識的身體已是直挺挺的向山下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