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身體一瞬僵硬,之后便如同躲避洪水猛獸一般往后退去,明明神色慌亂,卻還冷冰冰的回道:“沒事。”
“怎么會沒事,還有你身上的這些傷,你是為了救我對嗎?是我連累了你對嗎?”角徵接連的問著,激動的抓住羽的手臂,神色愧疚,心疼。
“我......我忘記他叫什么名字了......嗚嗚嗚嗚......”那沙雕哭了起來,很是可憐。
“沒關系,你可以再好好想想,你那么喜歡他,定不會忘記他的。”
在翁然的安慰下,那沙雕漸漸收了哭聲,“好,那我在想想。”
翁然便向角徵看去,一把將他扯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快走。”
“你眼睛不便,我扶你。”角徵說著再次向羽抓去,奈何羽現在的身體狀況,躲了兩下卻是完全躲不開,只覺得修長溫熱的手指插進自己的指縫,驚的羽渾身汗毛豎起,而后那手指將自己的手緊緊握緊,不由分說的拽著自己向前走去。
“你干什么!放開我!”
羽著急窘迫的吼道,用盡力氣掙扎,可卻被對方拽的踉蹌向前。
“你找死!放開我!我叫你放開!”
羽瘋了般的吼著,掙扎著,已全然忘卻了此時身處險地,直到一個霸道的擁抱,將他圈入懷中,他如同被人掐斷了聲音般,渾身僵直,連呼吸都忘記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角徵在耳邊說著,羽卻覺得自己聽不清,但又聽的無比清楚,如雷轟頂,恐懼將他吞噬,讓他止不住的顫抖。
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角徵好似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柔聲繼續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羽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恥辱將他淹沒,讓他窒息,原來你明明知道,卻一直如此待我,冷眼瞧著我這幅模樣是不是很可笑,很惡心,很趣味......
羽只恨自己活了下來,和這一腔齷齪心思,在那個雪夜,就不該被你救起,一切都是不該......
羽此時才知道,原來有種痛,比靈源盡毀還要疼,還要讓人絕望。
“抱歉,讓你等了這么久,其實我,心悅你,如你對我一般。”
如果剛才羽是如雷轟頂,那么此時他就是被天雷擊身,灰飛不存,只感覺他將自己抱的更緊,一遍遍在耳邊說著,我心悅你,我心悅你,我心悅你......
“羽,你說,說你也心悅我,我想聽,你說啊。”
角徵哄著,求著,是那般溫柔。
淚水簌簌而下,羽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他設想的一生就是前半生以朋友同門的身份陪伴他,保護他,后半生以下屬之身份尊他門主之位,為他解憂消愁。
立功勛,待歸去后,可有資格得一方石碑,與他共立在仙音谷。
這便是自己的一生,除了早死,不得以后設想的那些,便不會有任何意外。
可如今這個人抱著自己,說他心悅自己。
“說啊,羽,說你心悅我。”
被淚水沾濕的唇緩緩開啟,是從未想過會輕吐的真心,終于在這一刻得見天日,是百般溫柔,是千番苦澀,“我......心悅你.....”是如愿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