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匕首被收回,燕霞飛吐了口長氣,從地上爬了起來,有些高低肩,翁然瞄了眼他左腿,果然是受傷了。
“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我是和五個同門一起來到這里的,來的時候,這里已經死了很多人了,起初還沒什么,可是......”他說著,面色愈加難看,看樣子是真的被嚇慘了。
“可是突然有一個同門就被拽到了這里,他就,就被綁到血池中的那具尸體上......”燕霞飛說著轉眼向血池中的尸體瞄了一眼,渾身打了個哆嗦后又連忙的將頭扭回去了。
“被綁上去后,他的身體就不知道被什么劃開了,血嘩嘩的往外流,我們去救,可卻如何都無法進入血池,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血盡而亡。”
燕霞飛擦了擦濕潤的眼角,“當然這不是最恐怖的,后來人們的死法開始有了改變,腦袋被突然捏爆,四肢被突然捏爆,甚至是肚子突然破洞,總之是死狀十分凄慘,我們,我們甚至都不知道動手者是誰!”
翁然瞧著身如篩抖的燕霞飛,看樣子是真的被嚇壞了。
燕霞飛停了好半天,才繼續說下去,“不知道是來的第幾撥人里,有一個人突然說,地上的血都流進血池內了,我們這才發現,血池的血果然更多了,我剛來的時候,血水還只到那尸體的腰間,現在已經快要到胸口了。”
燕飛霞已經是握緊了拳頭,神色中有狠戾,恨意,“就是那個人,那個人說只要那血水到了那尸體的胸口處,把心臟的缺口填滿,這一切就會結束。”
翁然瞄了眼,血水和那缺口,也就一線之隔,估計只要再放一個人的血,也就差不多了。
“起初人們還有猶豫,可是后來大家承受不了壓力,有人動手之后,這件事就再也無法阻止了。”他將頭重重的垂下,神色難看,“我的傷也是在那時候被別人傷的。”
“提出此事的那個人可還活著?”
燕飛霞猛地抬頭,目光往那幾尊石像處看去,眼中是濃濃恨意和恐懼,“那、那個人、剛才攻擊你的人就是他,這位師姐,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燕飛霞害怕的向后退了退,警惕的盯著翁然。
“你說這么多,就不怕我將你放血。”
燕飛霞霎時臉色大變,又往后退了退,握劍的手偷偷的往身前移去,一時間竟是緊張到說不出話來。
翁然緩緩向前邁了一步,她腳步落,燕飛霞也一屁股落到地上,抖著手將劍拔了出來,橫在身前,“你、你別過來、我......我不怕你!”
翁然瞇眼瞧著他,她并不是惡趣味在故意嚇他,而是真的有這個打算,如果按照他的說法,這里太過危險了,多留一刻都是危險,所以這個方法倒是不妨一試,這里死了這么多人了,也不多這一個。
在她猶豫的時候,燕飛霞是怕到底反倒是豁出去了,喊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揮劍就向翁然刺去,“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努力做出的怒容對于翁然來說不過是個紙老虎。
匕首隨意一擋,抬腳照著腹部一踹,燕飛霞就又摔了個屁蹲,這還是翁然有所收力。
鼓起的勇氣都被這一腳給踢沒了,燕霞飛不再反抗,把眼睛一閉,就地仰面一躺,“你殺了我吧,若是能救你一命,我也算是積德行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