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武閣,兩座山峰,峰上峰下,兩位跪地的人。
一人渾身浴血,一人白衣出塵。
一人在等待著判決,一人在乞求著原諒。
皆是一般煎熬。
“你太叫為師失望了。”司南寅說著,不再理會顧輕承,身影如飛,已是往第七峰而去。
顧輕承快速從地上爬起,追了上去,但奈何,在司南寅的有心之下,他又如何追得上,不但沒有追的上人,甚至被攔在了第七峰外。
無形的陣法阻下了顧輕承的腳步,讓著急的人更是心急如焚。
師父動怒了,自從發生了戒律堂副堂主之事后,師父便對她有了成見,如今再添一件這樣欺師滅祖的事情,師父定是不會輕饒了她的。
顧輕承徘徊在第七峰外,解鈴還需系鈴人!
下定決心,快速離開,生怕一步晚了,終生后悔。
“你,一定要等我!”
心中念著,人已是沒了身影。
而此時的司南寅已是出現在平臺之上,血腥味濃重,先是一愣,沒聽說她受傷了啊,再看伏地的人,背上傷口,依稀能瞧出是被何所傷。
原來是在戒律堂受的罰。
可如今再看這幅可憐模樣,司南寅是如何都心軟不起來,如此故意,不就是要做給自己看嘛!
想到此,司南寅反倒是更加怒了。
事到如今,她竟還要算計,還要演戲,真是冥頑不靈!死不悔改!
“下跪者誰?”
質問的聲音,滿是強壓的怒氣。
翁然迷糊的精神這才清明了些,勉強抬著眼皮,終于回來了,“弟子翁然。”
“翁然又姓甚名誰?”
氣勢盡出,將已經要撐不住的翁然,震的又是猛地晃了幾下,半個身子跌到了身下積著的血水之中,“翁然,隨母姓翁,名然,意在了然,家母期望自己做個明明白白的人。”
吹出的氣,吹拂著血面。
翁然已是撐不住,合上了眼皮,近乎失神般回道。
阿娘說,她這輩子遇人不淑,自己更是沒瞧得明白,渾渾噩噩,所以然兒一定要做一個明白的人,明白他人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明白自己所求,所要,所想的是什么。
而她的確很明白,自己求的,要的,想的是什么!
沒有辜負了阿娘所起之名。
“你可真是辜負你母親對你的期望!”司南寅的喝聲帶著濃濃的失望。
“我沒有!”
已經有些混亂的人,在聽到這句話后,卻是倔強的將頭抬了起來,染血的面,固執的眼,“我沒有!”
她越是如此,在司南寅看來越是知錯不改!
“你的明白,就是作惡多端,懷揣壞心嘛!”強勁的風吹的翁然整個人倒飛出去,跌落在平臺之外,后背著地,壓的傷口更加不堪。
翁然痛呼了一聲,身體在地上佝僂成一團,眼色卻越加的清明了不少,帶著她那股瘋狂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