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神識之海內,魔氣肆虐,大有侵占全身之兆。
靈源停轉,光芒已是慘若螢火。
血海盡頭,高坐之上,魔族倚坐著,一手撐頭,一手按著那骷髏頭,正盯著骨山瞧著,瑰麗的眼中正是翁然此刻的樣子,可謂是清清楚楚。
手在骷髏頭上一拍,其眼中藍火跳躍了下。
“真是頑強。”
魔族喃喃道。
魔主之氣,三月,居然煉化不了一個脫凡修為的人族的神識之海,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可回靈法已施,自己便無法查看其內情況。
怪不得是魔主選中的人族。
魔族想著,在他的眼中,翁然那具人身早已是不同以往,她的經脈已經開始染上了魔氣,她正在被改造,正在被占領,這也是魔族能夠放下心的原因。
雖然進展是出乎他預想的緩慢的,但總歸是在進行著的。
魔主終有一天會在這具身體內蘇醒!
“啪嗒”手再次再骷髏頭上落下。
“魔族,不該存在的卑劣族群,呵~”
青山
鴆世浪望著雨中的斷劍出著神,身邊一地酒瓶,手中還拿著一瓶,但整個人卻是看不出絲毫醉意。
紅傘破開珠簾般的雨,她第二個弟子,青山的大師姐任逍遙走了進來,著一身青山般的衣,高梳的長發盡顯利落,左耳上掛著長長銀色流蘇的耳飾,如將繞山之水裝飾于耳上,右肩前垂下幾股小辮子。
手中還拎著個食盒,在檐下收了傘,抖了抖,放置一邊,無視遍地的酒瓶,來到鴆世浪腳邊坐下,自顧自的打開食盒,取出里面色香味俱全還冒著熱氣的濃湯。
然后,就捧著湯碗,一勺接著一勺的喝了起來。
竟不是來孝敬給師父的。
鴆世浪斜眼瞧了她一眼,真是逆徒!
手中酒瓶揮手就扔了過去,任逍遙將身子往后一閃躲過,端著湯碗的手連抖都不抖一下,酒瓶砸了個空,消沉的滾到地上,和同類撞到一起。
“師父,你這是要謀殺啊!”
任逍遙說著仍美滋滋的享用著碎瓊親手所熬的濃湯。
鴆世浪怒指湯碗,“那是碎瓊給為師熬的!”
“您肚中酒會糟蹋了這碗濃湯,難道您舍得浪費碎瓊的一番心意嘛!”
“那是碎瓊熬來給我解酒養身的,你喝了才是浪費!”
鴆世浪氣不過,抬起腳就照著任逍遙踹了過去,這次任逍遙不躲了,結實的挨了這輕輕的一腳,將空了的湯碗收回。
拍了拍自己被踹的屁股,“好了,說正事,聽碎瓊說這三個月來,您終日飲酒,大有醉死人世間的勢頭,您老這是作的哪門妖?想讓徒弟仔們為您操哪份心?”
鴆世浪哼了一聲,繼續盯著雨中斷劍,“不用你這個逆徒管!”
“那我就只能將師弟叫回來了,不然,我擔心他無緣見您最后一面,啊,對了,還有師妹。”
聽她提起翁然,鴆世浪朱紅的睫毛隨著眼皮一顫,雨花在斷劍上破碎。
“為師只是老了,難免多愁善感。”
“我只知道少女懷春,才多愁善感!”
師徒二人對視著,任逍遙可是絲毫不懼,風吹的耳飾流蘇晃來晃去,鴆世浪忽的一笑,“沒想到,我的大徒弟,居然還知道少女懷春啊,為師真是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