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胡亥霍然起身,深深一躬:“國尉,朕意通武候鎮守函谷關,喜鎮守武關。”
“國尉持鎮秦劍,統籌大秦帝國一切軍事,并編練一支十萬人左右的精銳新軍,至于各地關隘守軍,則不必精煉。”
“是。”
……
“諸位愛卿回府休憩吧,朕有些乏了!”受到負面情緒影響,胡亥失去了談論下去的興致。
“是!”
……
月上正中,已是三更天。
咸陽宮中,巨大的銅燈中燈火搖曳,將大殿照的一片明亮。胡亥躺在臥榻上,望著天花板出神。
“陛下,三更天了,該回寢室歇息了!”韓談很盡職的守在殿中,聲音有些低沉。
“韓談,朕有些累了!”
韓談頓時不言了,他清楚胡亥口中的累,不是指身體累,而是心累。雖為皇帝近侍,但韓談同樣明白一個道理。
伴君如伴虎!
更何況,趙高的例子依稀就在昨日。始皇帝在時,趙高便是中車府令。
……
沒有指望韓談回答,胡亥輕輕的閉上了雙眼。他清楚他是大秦帝國唯一的支柱,就算是再累,也不能示于人前。
片刻后,胡亥從臥榻上起來。向著咸陽宮外走去:“韓談,陪朕出去走走!”
“是!”
……
“陛下,夜里風寒,身子要緊!”韓談的恭敬細心一如往昔。
“最近錯綜復雜的事,讓朕頭都大了。寒風凜冽,也好讓朕清醒清醒!”胡亥臉色平靜,眼底有一絲疲憊。
“山東反秦勢力止步函谷關,這是好事。只要陛下振作,大秦帝國朝野同心協力,必能如孝公一般強秦!”
“韓談你不懂!不懂的!”搖了搖頭,胡亥喟然一嘆,道:“山東反秦勢力中,人才輩出。”
“而大秦帝國,將不過通武候,謀不過尉繚,文不過王叔與張蒼。兵將凋零,文武奇缺,縱朕有天大能耐,也無濟于事!”
胡亥與韓談一路走來,曲曲折折。咸陽宮占地面積雖大,卻是空曠簡樸。大秦帝國以法治國,只追求實效,不慕華貴。
走著走著,胡亥眼生得不認路了。他自幼生于后宮,除了大賀大典,才能踏足咸陽宮。
稱帝以來,只顧著吃喝玩樂。對于咸陽宮的一切,熟悉中帶著陌生。
感受到胡亥情緒不高,韓談惶恐的站住,深深一躬:“陛下,當年孝公繼位,也是受命于臨危之際。”
“當年孝公臥薪嘗膽,才有了秦國崛起,由當年諸侯卑秦,變成了諸侯畏秦。天下士子不仕秦,變成了天下士子向秦。”
……
“孝公么?”
胡亥深重的嘆息一聲:“孝公本就是蓋世明主,更有商君佐之。時天下大亂,魏惠王昏聵,才有了二十年時間,讓商君徹底變法,滌蕩秦國。”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山東反秦勢力,不會給朕二十年,戰爭馬上就會降臨。”
“大秦不滅,山東反秦勢力,必然不會甘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