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降軍?”田榮輕輕冷笑著,“南陽降軍雖眾,恐怕沒有一個有先生這般口才,也無先生這般年歲!”
“哈哈……”
大笑一聲,韓談肅然,道:“大秦帝國中車府令,韓談拜見國相。”面目揭開,韓談沒有半點不適,且莊重地回答。
“你……大秦帝國中車府令?”這一刻,強烈的沖擊,讓田榮心神被破。
“大秦帝國,只有一個中車府令。”驟然之間,韓談身上涌現一絲高傲。
頓了一下,田榮不禁哈哈大笑:“大秦帝國中車府令,如此害人的官職,有一個趙高還不夠么?”
“中車府令不過是執掌乘輿之官。縱有趙高崛起,那也不過是曇花一現!”
剎那之間,田榮對韓談的敬意全消。整個人言辭之上,表現出了一個敵國對于大秦帝國的怒火,也表現出了王族子孫蔑視一切的傲氣。
面對田榮的咄咄逼人,韓談卻平靜得一如止水。默然良久,等田榮發泄完,韓談淡淡一笑,道。
“在下對國相久有景仰之心,特來拜訪,卻不料國相如此短見。”韓談冷笑一聲:“秦帝帶話國相:亂世之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此話怎講?”
田榮一下子收斂笑容,露出冷冰冰神色。他覺得這一幕有些荒誕得可笑,他素來自視為縱橫捭闔的政治大家。
他最不喜歡有人在他面前公然賣弄玄虛,秦帝胡亥是什么樣的貨色,天下人皆知。
縱然是最近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也不至于有指點他的能力。
更何況,秦齊乃敵國。田榮目光一掃門口,忍不住就要下逐客令。
田榮清楚齊國的未來,在于遼東,而非大秦帝國。正因為如此,田榮對韓談的語氣一點也不客氣。
因為如今的大秦帝國,舉世皆敵。田榮心如明鏡,自然清楚一旦與大秦帝國扯上關系,將會陷入眾矢之的。
如今齊國一分為三,而他田榮只是故齊國相。他縱然有心統一齊國,卻也沒有膽氣舉世皆敵。
……
“國相,齊王田都,濟北王田安皆與國相不和。而膠東王田市,更是害怕西楚霸王項羽,逃避于你,就國膠東!”
韓談依舊淡淡地微笑著,他望著田榮,聲音很輕,卻像刀子一樣鋒利。
田榮一怔,終于沒有開口。他清楚韓談說的沒有錯,他在齊地的處境很尷尬,齊地三王皆不容于他。
心頭滾動,田榮深深看了一眼韓談。他倒要看看這個大秦帝國的中車府令,究竟要如何。
縱是田榮見多識廣,在齊地樹大根深,但在這個時候他也不敢輕易開口。大秦帝國的處境,遠比田榮此刻尷尬。
心中念頭閃爍,一時間田榮與韓談對視著。兩個人的目光中,都有鋒利。
……
沉默一陣,田榮有些坐不住了,不由自主,道:“先生可說明來意,不必掖著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