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偏西時分,田安才走馬回城。他思來想去,依舊是沒有想到最佳的解決辦法。
來到王城門前,田安正準備下馬,卻聽到一道戰馬嘶鳴之聲從身后急驟而來。田安一回頭,只見李子文匆忙疾馳而來。
“王上,大事不好了——”李子文眼底有驚慌失措,失去了往日的鎮定自若。
田安青年為王,早已經習慣了突生變故。故而,這一刻他并沒有色變,反而朝李子文:“何事?”
李子文翻身下馬:“稟王上,剛才傳來的消息,田榮率軍攻破于陵已經到了嬴縣。”
“轟——”
剎那之間,田安大為震驚。局勢變幻莫測,讓田安一下子頗有些不知所措。眼底掠過一抹凝重,道:“你先起來,立即集結大軍與博陽。”
“同時派遣斥候,密切關注田榮大軍的動向!”
“唯!”點頭答應一聲,李子文大步流星而去。
目光如炬,這一刻田安心頭狂跳。他沒有想到田榮居然如此瘋狂,在田橫遠在即墨,就敢率軍北上濟北。
一想到這里,田安幽幽一嘆,道:“不愧是縱橫齊地的丞相,對于齊地的掌控當真是出乎意料。”
默然良久,田安稍有沉吟,低聲道:“既然如此,就讓孤來領教丞相高招,試問齊地誰主!”
驟然之間,田安心頭頗有些慷慨激昂。田氏三雄,雖然是縱橫齊地的能人強臣,但是他田安好歹也是故齊王建的嫡孫。
他可不是祖父齊王建一般昏昧不明,田安對于田榮等人一直都有極大的忌憚與戒備。
正因為如此,他與田榮等人的關系極為僵硬,田安清楚齊地只有一個,齊王也只能有一個。
田都被殺,田市被誅,齊地三王一夜泯滅,只剩下了自己。如今田榮率軍殺來,必然是為了殺人奪國。
目光閃爍,田安站在王城城頭,看向了嬴縣的方向。他清楚對于濟北而言,今夜將會無比漫長。
嬴縣到博陽,只有一日的路程。作為濟北之主,田安對這段地理可以說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漫長的一夜過去,明日將會是決定濟北生死存亡的日子。對于這點,田安在接到密報就清楚了。
念頭翻滾,田安心頭有一種預感,他自己極有可能重蹈田都的覆轍。一想到這些,田安心頭更加的忐忑不安起來。
默然良久,田安斷然下令,道:“田木,在汶水準備一條小船。同時在博陽城外準備兩匹駿馬,以備不時之需。”
“唯!”點頭應唯,田木轉身離開了。
田木乃他祖父護衛的后裔,自幼跟隨他一起長大。兩個人關系匪淺,田安對田木極為信任。
正是如此,田安才將這件事交給田木,甚至于將自己心頭的想法表達出來。
……
剎那之間,田安緊握雙拳,忍不住幽幽長嘆一聲。他心里清楚,決定生死的時候到了,此時他只能寄希望于西楚霸王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