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點頭答應一聲,家老大步離開了。
思來想去,項伯還是覺得石生,比較合適。因為他不僅思謀周全,更是一個劍術高超的劍客。
殺帝一事,關系重大,必須要謀劃妥當,唯有如此,才能一擊必殺。
正因為如此,石生將會是他的首選!
這不僅事關項氏一族在楚地的絕對權力,更因為此事若成,他將會力壓亞父范增,成為最能夠影響項羽的人。
天下第二,從此之后將不會是一個夢想。正因為如此,項伯才會打算請出門客之中的上客——石生。
“石生,見過先生!”不多時,一個枯瘦如柴的青年,長發凌亂,大步走了進來。
聞言,項伯爽朗一笑:“先生,快快入座,你我相酌一杯!”
“請——”石生笑了笑,隨及一拱手。
他太了解項伯了,這個人雖胸無大志,但卻義氣重然諾,屬于可以結交之人。而且他跟著項伯以來,一直待遇很好。
主賓入座,項伯提起酒壺滿了一盅,輕輕的推在石生面前,轉而給自己滿了一盅:“請——”
兩盅相迎,一飲而盡。擱下酒盅,石生淡漠開口:“先生,可有何難處需要石生效勞,不妨明言!”
從項伯的神色中,他看得出項伯滿懷心事。他知道,必然是有事情難住了項伯,而項伯請他赴宴,必然是有求于他。
眼底掠過一抹凝重,項伯深深看了一眼石生,站起身來對著石生深深一躬:“項纏有一事,想請先生幫忙!”
酒盅在嘴邊一頓,石生瞥了一眼清亮的酒漿,笑了笑:“石生入先生門下,一直無所事事。軍國大事,無出一策,縱橫捭闔,無出一謀。”
“然,先生待我依舊。今日先生有難,石生自然不會視而不見!”
“呼……”
心頭松了一口氣,項伯:“義帝發布討項檄文,霸王震怒。老夫欲解其憂,令義帝朝廷失聲!”說罷,項伯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三日后,石生入郴!”默然良久,石生道了一句。
在這個戰國風氣未死的時代,游俠的風格,重在心領神受,恩怨刻骨銘心,喜怒不形于色,然諾不輕出口。
石生受項伯禮遇,對于這種任俠而言,點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在一開始,內心深處早已經以性命相許,只是在等合適的機會。
所以,當項伯請他出手時,石生欣然答應。
……
三日后,石生走了。
……
石生從彭城急赴郴縣,只帶走了一柄珍視如命的寶劍,以及一副遼東國的使者節令。
他清楚發布了討項檄文的義帝,此刻早已經是驚弓之鳥,稍有任何風吹草動便會警覺。
想要面見義帝,將會是一件極難的事情。但是這一切都難不倒走南闖北,經驗豐富且知悉太多歷史典故的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