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站定,上官竭對著三王微微一拱手道:“三王請看,這便是各國行轅,最中間的便是會盟大帳。”
他心里清楚,對于三國國君,必須要將規矩講清楚,以免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發生齷齪。
那么這一次的會盟,將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
夜晚,豐山變得分外美麗。四大行轅區的各色燈火,再加上處于半山腰,只要是走出大帳就可以看到澠池城中的景象。
萬家燈火,自然是一副生機勃勃的大圖。軍旗獵獵,戰馬嘶鳴,這一刻的豐山有軍營的壯美,卻沒有戰場的蕭瑟殺氣。
秋天略有一絲涼意的山風中,豐山彌漫出一片壓抑。
豐山之中安靜的仿佛沒有聲音,就連山中原本的鳥獸,仿佛在一瞬間轉移了一樣,整個豐山顯得一片死寂,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會盟的總帳,設在半山腰山腰開辟出來的空地上,地勢略高出于其他四國的行轅駐地。
以區域看,四國行轅對盟主行轅的總帳恰好形成四星捧月之勢,如此一來,便突出了總帳的與眾不同來。
這是上官竭故意為之,他清楚不管是那一國作為盟主總帳都會有麻煩。若是處理不好,必然會引起四國會盟失敗。
時下,盟主行轅所在的山地崗哨林立,山腰總帳內燈火通明。
大帳內沒有樂舞和侍衛,先到的三國君主默默坐在各自案前目不斜視,等待上官竭的開場白。
如今河南王申陽尚未到來,而河南國作為這一次會盟的發起者,而上官竭又是此地河南國官職最高的人。
自然而然,只能由上官竭暫時代替河南王了。每一個人都事務繁忙,自然不可能一直留在豐山,故而會盟必須要此刻開始。
在這個時候,上官竭剛剛吩咐好一切,從外面走進來。
上官竭一走進來,看到正襟危坐的三王,目光閃爍了一下。他心里清楚,在這個時候他是處于弱勢的。
縱然他是河南國丞相,位高權重。但是他的眼前這些人,都是一國諸侯,在這個時代,數一數二的風云人物。
故而,他沒有落座,肅立案前向三王所在的三個方向深深一躬,拱手朗聲道。
“河南國丞相上官竭,參見魏王、韓王、殷王。三王安然到達豐山,今日上官竭代我王為三王接風洗塵。”
看到這一幕,魏文眼底掠過一抹精光,隨及爽朗大笑,道:“我魏文奉陪!”隨及舉爵一飲而盡。
“丞相當世名士,孤心中十分佩服!”說到這里,韓王成也一飲而盡:“韓成奉陪——”
這個時候的韓王成頗有一種意氣風發,與往日相見大有不同。
“奉陪。”
殷王司馬卯面無表情地舉爵飲盡,眉頭緊鎖,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司馬殷心里清楚,如今的殷國危如累卵,只要是西魏與河南國一國出事,殷國的下場可想而知。
正因為如此,這一次會盟的四國之中,壓力最大的便是司馬卯。正因為如此,這個時候司馬卯面無表情,說話極少。